意。”凌蝶儿倚在窗框前,侧过身目送苟荀离去,眸色渐渐暗了下来。虎族与蛇族不会事事如她所愿,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若是他们里应外合,她更要竭尽所能保护无辜小妖们的安全。她握紧双拳,但愿能够速战速决,早日迎来安宁。无数条性命压在她的身上,她绝不能犯一丝过错,可她又该如何才能做到算无遗策。她看向自己的手心,她必须万无一失。“阿清……”她轻声低喃,脸上有罕见的落寞与茫然。那只嘴硬心软的小狐狸,如今又身在何处。数日后,虎族与蛇族的后援之军会师。虎妖拉开帘子,一个伟岸的身影从虎车之中走出,稳若泰山。华伯寅朝来者点头示意:“镜弟。”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只见密密麻麻的毒蛇藏匿在树林之中蜿蜒盘旋,将周围笼罩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毒窟,若是稍有不慎一脚踏入其中,霎时便会尸骨无存。“华兄。”镜跃腾微微俯身,“好久不见。”“这次那几个难缠的老东西也在。”华伯寅背过手,“镜弟可准备好了?”镜跃腾直起身子,嘴角扬起一个阴戾的笑容:“华兄,我们已是赢家。”华伯寅放声笑了起来:“镜弟所言有理。”两万年前颜无瑜、安挽缘、柳成源、云见怀、凤栖瑞、罗迦都在,不也落得个几乎全灭的下场?更何况这次除罗迦和泉霁游之外都是小辈,又何足为惧?泉霁游……华伯寅的虎眸狠厉,若鲛人族放着好好的西海不待偏要趟这趟浑水,那就休怪他无情。至于罗迦,当年侥幸捡得一条性命,也该是时候去见他们了。镜跃腾看往妖都的方向,蛇瞳眯起隐隐可见血光,脸上笑意更甚。罗迦,还望你莫要忘记当初所说的话,我们看看,究竟谁才是最终的胜者。“华兄。”镜跃腾看向华伯寅,“妖域已有松动,时机将至。”华伯寅冷笑道:“不着急,正是时候。”妖王山,暗无天日的禁地之中。“当——”一片寂静之中,重重的金属撞击声轰然响起,伴随着轻微的衣物摩擦声,锁链像是从沉睡之中苏醒的巨兽,开始缓缓挪动它那庞大而又沉重的身躯。一片黑暗之中,一双一金一红的眼睛倏然睁开。颜清浑身是血地跪倒在地,白发之上沾染了鲜血,与发尾的鲜红融为一体;他的衣服破败不堪,遍布早已干涸的血迹;他的双手被锁神链束缚,一条锁链刺穿了他的蝴蝶骨,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滴——”一滴血珠从他的嘴角滑落,坠在地面之上,竟激起了回音。原来他的脚下,早已血流成河。一个窈窕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她轻柔地抱住了他,笑着唤道:“阿清。”颜清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无妨,即便他如此狼狈不堪,她也也会决然毅然地伸出双手,毫无保留地拥抱住他。“就凭你,又如何成为这权倾天下的掌权者。”一个声音蛊惑道,“把这王位和她都交给我,我来替你报仇。”颜清冷笑一声,不为所动:“痴心妄想。”他缓缓闭上眼,再次进入了与妖域的抗衡之中。他不会输,她还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