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都快三十一岁了,早就该要成家立业啦!」
服务生端了餐盘送上柠檬水,并递上菜单,杜鑫评却突然站了起来,平静的语调说:「随便帮我点个套餐即可,我去……洗手间。」
这样的一顿饭,对他来说,也就不过打发肠胃和母亲的嘮叨罢了。露个面、吃个饭,像是一场交易一样,吃完饭,就会像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儘管两位长辈打的算盘可不是如此,儘管那精明的女孩似乎心里想着甚么他也无从得知。
但就在他离座几步远之后,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句:「妈帮我点,甚么鱼都好,不要煎不要炸就可以,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朱习菈和赵世鏵在美国发生了甚么样的纠葛,朱习菈又带着甚么样的心情、甚么样的目的回国,他确实是有些好奇,但却没有探问的兴趣。他忖度着那个随他的脚步往洗手间移动的身影,会做出甚么样的动作,但似乎直到他进了男厕,她也一派轻松的脸色转入了女厕。
能够不动声色冷淡多久、逃避多久?就算两位母亲大人两厢情愿的企图让他不悦、让他反感,但以他和朱习菈个人的交情来说,一直把自己像隻刺蝟一般武装起来,未免也太过伤人。
他在水龙头下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尝试用冷水洗去满脸的疲惫和心里的阴霾。再次仰头只看见镜中自己滴掛着水珠的一撮瀏海孤单地垂下,湿透的五官因落寞而憔悴,空洞的眼神也失去焦距。可是万般猜测也不会料到的是,他等候多天的电话,竟会此时恰巧在他座位的桌上响起。
连綉媚望着桌上跳动的手机,来电显示她熟悉的名字。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立即接下电话:「喂!是姚小姐吗?好久不见!」心一横,直接就替杜鑫评回应了:「鑫评……现在不在位置上,不过,我们现在正在相亲,对方是一家地区医院院长的孙女,双方都相当满意。如果你没有办法回来的话,鑫评应该这两个月之内就会准备结婚。所以,以后就麻烦你不要再打电话来打扰鑫评了。」
或许,儿子知道会恨她吧。但是年轻时候的风花雪月,都只不过是一辈子中的过往烟云,否则那女孩又为什么会捨得离开情人,和别的男人出国。怪就怪自己儿子太过执着,感情太过单纯,所以她也不得不帮一把,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