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到继兄,是和宋昱外出采买,在商场的地下车库,她躲在车后座,宋昱和他短暂交锋。
再上一次,是在上海赵恺安的家里,她作为继妹被父亲叫到新家,和继母继兄见面。赵恺安色欲难收,半夜摸到她房间,试图在全家的耳目下强上了她。
再往前,江忆然或许在谁的酒会,或者哪个品牌的晚宴上见过他,只是两人圈子不同,若不是彼此父母这桩荒唐的黄昏恋,他们根本不会有机会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分坐在防爆窗的两侧,亲手终结了另一人的人生。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是你,还真是小瞧你了,亲爱的妹妹。”
赵恺安还穿着前一天入境的衣服,试图用零碎的衣摆遮挡手铐的存在,可惜设计师在设计这件衣服时,没有考虑过需要这种功能。
见到进来的是江忆然,刻意伪装的楚楚可怜瞬间消散,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是毫不掩饰地色欲和想要毁掉的欲望。刚刚还想隐藏起来的手铐,此刻不加掩饰地放在台面上,整个人向后靠去,如果不是身后的狱警和手腕上的束缚,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里,甚至还打量着来人的身材后吹了个口哨。
“不是赵总很失望?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哥哥?还是犯人?”
不去在乎挑衅般的流氓哨,江忆然关上门后优雅坐下,看着几乎一夜未睡难修边幅的赵恺安,有种看到不可一世的猛兽被拔了爪牙囚禁在直不起身的牢笼里的快感。
“裙子应该再小一码的,屁股那里绷紧了才好看。”说着,像是想象到了什么,品味一般砸砸嘴。
江忆然浅笑,装作一副好妹妹的样子,对这种低劣的激怒她的行为毫不上套,“哥哥,你现在应该考虑怎么样好好表现争取减刑,这样你还有机会见到外面的太阳,而不是在这里对自己妹妹开黄腔。”
“你会给我机会看见外面的太阳吗,我的好妹妹?”赵恺安坐直身子往前倾,脸就快贴到玻璃上,邪笑着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不过我更希望你称呼我老公——在床上。”
“你这么骚,也不一定在床上,我相信在哪你都会喊得很大声。”
赵恺安神色癫狂凑近了些,忽然鼻翼抽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啊……味道不一样了,你和男人做过了。让我猜猜,是你手底下的男模,还是哪个生意场上的老头?嗯?这个味道……呵,果然,地下车库那次就是你,要不是那女的太烦,我早就抓到你了。”
“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抓到你,把你绑在床上,听你哭着想我求饶,我会把你上上下下所有的洞全部填满,让你再也没机会对着别人发骚。”
“携带接近50克海洛因入境,哥哥,恐怕你有生之年都没有这个机会了。”疯子被关进囚笼,隔着玻璃的叫嚣如同动物表演般可笑,感受不到一丝威胁,江忆然饶有兴致地俯身靠近,手指隔空点在赵恺安的眉心,“啊!听说男监那边无聊了,经常会搞出些有趣的活动,说不定你有机会体验这些……”
“就像当初你对张雅鹿做的那样。”
“呵。”赵恺安收敛表情,回到正常人的状态,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轻笑,“不错啊,连张雅鹿都知道,看来妹妹对我很了解嘛。不过你说错了两件事——”
“一、我没有携带海洛因入境,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我行李里的,我想你比我清楚。”
“二、张雅鹿当年对我穷追不舍,甚至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后来谁知道她有勾引上了哪个学校的谁,就再也没出现过。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赵恺安竖起右手,被手铐连在一起的左手被迫搭在掌根,削瘦的腕骨爆发的力量江忆然领教过。在此之前,不知有几许芳魂,如同张雅鹿一般命断他手。
“这次你打算编个什么故事解释那五十克海洛因的来源呢?是别人故意陷害你,还是行李箱自己长出来?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信或不信,一念之间。”
赵恺安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会见室处在监控下,没有试图公然挑衅司法权威。
江忆然太清楚她在想什么了,制造伪证、买通司法、舆论造势、最后嫁祸受害人,就是这套流程让赵恺安从小逍遥到大,赵母为了保住儿子,上上下下打点了遍。
所以,想要搞掉赵恺安,必须要让他离开上海,并且一击致命。
江忆然没打算下死手,赵总早年丧夫,为了养育遗腹子把自己逼成了女强人,倾注的心血可想而知。留一丝退路,好过把人逼到绝路上鱼死网破,赵总可以为儿子毁掉无数的家庭,必然不会对她这个名义上的继女心软。
没想到她的同学们拔刀相助,这个教训给得太过极致,一线生死,至少给了赵总操作空间。
保住命,之后都有得谈。
尽管面对这张脸会让她恶心,江忆然还是待满了全部探视时间。
赵总不是普通的母亲,只要有一丝机会都能操作出空间,与其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