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发作,抱着她躺下休息了一阵。
颐殊抱怨热,他撑起身子,在她耳边问水房在哪里,翻身下床找裤子穿上,出去。
一室地面清寥月光成霜,券窗送凉风入户,舒展身体,她才感觉好一点。
忽然感觉脚边有个东西,碰到了什么。她坐起来,在床与墙的夹缝间发现它,是卷成卷轴的诗画,大抵。以丝带束扎,装饰精美。扯开丝带,那年在睿顼王府假珗薛的画像就展开在她眼前。左上角原本空白的地方提了几行小字。
物过春华长一岁,妄言虚梦好景时。
人情未合无是处,惟吾最得汝心执。
生辰礼,送的绝对不是画。
覃隐提着两桶水回来,见她背对门窗坐在床上,借月光看画像。放下水桶,过去单膝跪上床,将她瀑布长发撩起至另一边,低头吻她肩峰:“我帮你洗,来。”
颐殊坐在胡凳上,覃隐抬起她一边胳膊擦洗。她惯性失神,他也很无奈,没人猜得到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过一会儿她问:“尹辗赠我能看懂,赠吾弟什么意思?”
覃隐低垂眼眸,看着手中擦拭的藕臂,像在细致修复一本古籍。这件事太复杂,他打算以后再跟她慢慢解释,但她问了,他就告诉她:“血脉可以将人的利益绑在一块。”
“我以为我可以让尹辗对我好,原来他也同样的对你……不,他对你更好。”
他抬眼,对上她凝视他的眼睛。
有一种不服气的怨恨跟浮上湿气的委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覃翡玉,为什么那么多人爱你?”
她心里很不服,这个人这么伪善,却得到最多人的喜爱。
尹辗要她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他自己却对他这般的好,比对她千百倍的好。
尹辗对她的好甚至都不是真心的,把她作为物品,赠予他所真正珍重之人。没有人爱她。
他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你有我就够了。”
“我不要你,”她狠狠瞪他,“我不要你,覃翡玉,我要所有人爱我,不要你。”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不由分说分开她的腿,“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颐殊说不要,他已经下身用力压挤,重新进入她的身体。
“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你还死不承认?”
她脸上显出慌乱神情,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伤害她。
但他很快就停了,退出来,倒在床上,抬起小臂盖在眼睛上。
又开始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