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说没准备薄礼,这礼并非实物,是请大人去一个地方,这地方大家都去过。“
吴皮度被哄得心花怒放,拱手笑道:“请吧,覃公子。”
马车在醉美楼前停下,老鸨早就得到消息,在楼前候着。按照翡玉公子的指示,全都布置好了。车还未停稳就听见其内传来吴皮度爽朗的大笑声,看来两人这一路谈得不错。
老鸨白芜秀引着吴皮度往里:“虽都是贵客,很少见翡玉公子如此用心招待谁呢……”
这番安排甚得吴皮度的心,他很满意:“翡玉公子就是极少与同僚玩乐,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准备这些,让他费心了。不过我也说,宴请我一人怎会好玩,等会儿再叫几个同僚来。”
被敲点的人识趣地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已经派人去请了。宴客自然是要诸位同僚都来,也正好弥补平日里没能跟大家常聚的遗憾。”
吴皮度脸上浮现暧昧笑容,夸他会来事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厢房。不多时同僚也来了,人到齐,歌起,奏乐,舞起,踏弦。一曲舞毕后,姑娘们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来到各位大人身边,坐在怀里或是依偎贴靠笑闹劝酒,这宴就正式进入氛围了。
白芜秀照例来讲醉美楼新到一批雏儿,要不要挑选,雏儿价格会高一些,有些客人就爱留雏儿过夜。吴皮度说进来看看吧,白芜秀说好嘞,放进来一批或惶恐或惊惧的女孩子。
其中有一个是最后进来的,似乎还跑了几步,老鸨派人去追,抓回来就被拧着耳朵带进房里丢在地上:“不好意思,没调教好,不大听话,让各位客人看笑话了。”
那女子素衣薄纱,发髻头钗被拽得有些散乱,摸着拧痛的耳朵,坐在地上略显迷茫。
-
陈玞
私宴鸣鼓举觞,笑语喧阗,在场的人没有对她心疼或怜惜,只觉得逗趣式地好笑。这眼里淡淡哀愁深深迷惘的女子在地上坐了会儿,自己爬起来回人堆里找个位置跪好。
她垂着眼,对自己的处境不安又无奈的样子,但并不害怕,漠不关心。直到过阵子抬起眼来将全场扫视一圈,目光在某处滞留了两三息,呼吸也停止了两三息,下一刹那的反应就是迅速埋下头,把自己掩藏起来。
吴皮度对覃隐挑眉:“你先挑还是我先挑?”
覃隐客气道:“您是今晚的主角,自然您先选。”
“那就刚才最后进来那小娘子。”他看中她身材饱满,曲线婀娜,又指了几个刚才就看好的,“还有你,你,和你,都过来吧。”
陈玞跪在最后边,最后起身,还是被老鸨一把薅起来的。雏伎不像在这儿待得久的倌姐,走到客人前面就知眉眼含春,唇角含情,伸出纤纤玉手叫对方一把拽了落进怀里去,都有些怯怯发颤,怕生的模样。有的客人不喜欢这种觉得没意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吴皮度强硬地搂过一个羞赧女子,他就喜欢看姑娘这样的反应,脸红得都不用擦胭脂。另外两个按照嬷嬷教导的一板一眼地倒酒,呈敬,他若不喝自己喝,辣到呛嗓子,掩嘴咳嗽,引得吴皮度哈哈大笑,提起酒壶往那姑娘嗓子眼里倒。
陈玞到他身后,选了个不挨边但不靠近的位置跽坐下,覃翡玉坐他右边两三人位置,她就在他左后方,离得越远越好。她脑子很混乱,正常思考被不安剥夺,情绪被心慌掩盖。
她不知为何睁眼就在醉美楼,不能理解有人把她卖到这儿什么意思。
更不知为何尹辗的人不在,又不明白怎么会在晚上的酒宴遇到覃翡玉。
她从前要去哪儿,尹辗的人都会事先告知她能不能去,以免她碰见不该碰见之人。
在醉美楼醒来也并不慌张,反正白鬼或是暗使里面跟着她的谁,很快就会救她出去。
被老鸨暴力拉扯的时候还有点懵,她是宫妃,这种对待——她都多久没被人打过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回队列里跪坐心里头愤恨想着,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现在她是真的有点好看了。小脸煞白,吴皮度叫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他把酒壶塞到她手里:“你就负责倒酒,”警告她,“洒一滴都给我舔掉,知道吗?”
陈玞点头,此后沉默不言,她一手提酒壶,一手攥成拳身前放着,眼睛瞥到客人杯子似乎是空了,上去倒酒碰倒酒盅,连连以袖擦案几道歉。
任谁都看得出她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心神不宁,恍恍惚惚。
吴皮度骂了一句“冒冒失失笨手笨脚”呵斥她回去坐着。陈玞也想他因她的“不懂规矩”让老鸨换个人过来,但吴皮度光骂不提滚蛋,她竟委屈地看了老鸨一眼。
白芜秀疑惑:你犯错你还有脸了,跟我这儿委屈?
老鸨下去前道:“这开苞是开苞另算的价钱,各位爷玩得不要太狠了,注意节制。”初夜可价值不菲,一般客人也不会点上三四个雏儿,最多带一个过夜。
吴皮度捏着怀中人的屁股,眼神在陈玞跟另一个雏伎间徘徊了几下,倾身问覃隐:“这两个选哪个,这个身材好,”他指陈玞,“这个长得不错。”指另一个。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