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注意安全。”覃隐作揖行礼,嘱咐车夫慢点,看着车离去。
正要返回,听见另一辆车里有两人在说他假正经,不合群。他们不知道正主就在外面,说得肆无忌惮。说他人缘是好,但就是有些方面端得厉害,去个醉美楼,好几次不点姑娘光喝酒,后面都不爱叫他。那人说:“装给谁看呢,醉美楼常客可是都知道他私下去的。”
另一人说:“人家有那龙阳君的本事,你有吗?说不定是学伺候男人的技巧去了,尽心尽力侍奉君王。”
说着促狭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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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府的马车在蒋宅外停下,被告知蒋昭未在家,但他自行出入蒋昭跟宁诸家已是常事。听闻他来,客房备下的浴桶床铺都打点好了,他们三人在自己家都有为对方专门留的房间。
覃隐喝着茶在院中等蒋昭,可见他醉醺醺地搂着侍妾回来,也说不了什么话。蒋昭口齿不清地说:“小隐生,我今天陪大贵客喝酒去了,是真大大大……大贵客,明天跟你讲。”
他坐着,仰面看他,略感头疼:“好,明日再谈。”随后便到客房歇息了。
夜晚,隔壁房间欢淫娇喘的鱼水之声不绝于耳,持续到子时还在调笑,不时传出女子的嗔怪燕雀声。蒋昭虽未成家,侍妾通房众多,早已司空见惯。
覃隐小臂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却不能入睡,翻过身叹了口气。
假如他现在说话,声音一定是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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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玞
有人敲门,曲家娘子来应,开门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书生模样的人。这人样貌并不出众,脸圆得没棱没角,透着一股憨厚老实的傻气,个子不高,身材适中。曲家娘子问他找谁,他恭敬作一礼道:“我叫李……”
“我认识我认识,他我认识!”院子里曲甲第跑出来,跑到门边对李沅道:“小友,又来找我玞姐的吧?”
上次游园春会后李沅问她要联系方式,她给了曲甲第家的住址。曲家娘子把手在围裙上擦拭,邀他进来坐坐,他客气道:“坐就不坐了,劳烦娘子帮我这封信转交给陈姑娘。”说着双手奉上一信封。
曲甲第大大咧咧把信接过:“这事好说。”李沅又心领神会给了他些铜板。
曲家娘子问:“你这信里都写了什么呀?”李沅答:“就是在下做的一些文章罢了。”
要是写情诗情书之类的她不会收,曲甲第就提点过他,之前凡是求爱信玞姐拿到手就撕了,是以李沅不敢冒进,送文章探讨她倒还饶有兴致地看一看,期待长此以往感化她,而且自己长相本分老实也不招人厌才是。
曲家娘子忙着做菜,曲甲第大喊锅要烧干啦,等他娘走开后,挑眉冲李沅道:“不能老光送信啊,什么时候把我玞姐约出来?”其实是他想出去玩了。
李沅面上一红:“不着急不着急。”
陈玞对约出去踏青郊游并不排斥,她本身也挺好玩,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纪道雍也叫上。李沅也是个慢性子的人,并不急于求成,这要求也没什么。
天底下有两种人,一种认为姻缘是注定的,一种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李沅这样的只能是第二种,他觉得大多数人都是第二种,他和陈玞应该也是第二种,默默努力就能做到。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桥上,陈玞跟曲甲第在抢冰糖葫芦吃,李沅想着自己的出游计划,以及等会儿看到的陈玞的反应,对今天的安排格外满意,纪道雍则显得有些阴郁。
李沅注意到他,想会不会是自己拉好友出来作陪衬,冷落了他不高兴,遂问道:“纪友兄,你似乎心事重重?”
纪道雍说:“没事,还是母亲病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多提了。”
李沅是知道他母亲卧床已有数月的,他将手头全部的积蓄和每月的俸禄都拿来给母亲治病,眼下快要没钱了,李沅也接济了他不少。宽慰他道:“久病床前无孝子,纪友兄已是至诚至孝,出来散散步换换心情也是好的,再者伯母也不想看到你忧虑成疾。”
纪道雍叹“也是”,拿过酒肆的食单看起来,点了几样清淡不贵的小菜。李沅又加了几道肉菜,笑问陈玞曲甲第可还要吃什么。他对纪道雍道:“以后可能还得麻烦你作陪几次。”
纪道雍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有意无意地提到李沅的官职、地位,说的都是他的优点:“别看李友弟现在只是吏员,往上升任的希望大着呢,在朝中关系人缘也不错,同僚有事都爱找他,他为人可靠又放心,本分得很。”
陈玞点点头:“那纪兄你呢?”
纪道雍有些尴尬:“我自是比不上李沅老弟。”
陈玞好奇道:“你的官阶官品为官情况为何不说一说?”
她对朋友一视同仁。
纪道雍只好说:“这个,吏员,也是吏员,没什么好说的。”
那这样谈话交的友感觉没意思,她开始想念以前的朋友了。
陈玞说道:“还没问过两位兄友平时喜欢玩什么?”
李沅手不安在大腿裤子上搓:“平日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