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事倒主动找来。
这些年崇任东暗中布下情报网,他的人还有不少分散在各处。
我只有两种做法,既然杀了崇任东,也去杀了晏谙,再顺势铲除所有异己,根除威胁,正合尹辗的意。另一种就是什么也不做,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尹辗放走了晏谙,若他施行报复,势必首先冲着我这个叛徒而来。
当初那三条协议:一、不让她进宫;二、不能伤害她;三、撤掉她身边一切眼线和跟着她监视她的人,他都没有违背。
无论是采花大盗还是太子府,抑或是现在的崇任东旧部,他只是把她放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结局如何由不得他。
崇任东知道她的存在,但我不清楚晏谙知不知道。是该以绝后患。
宁诸蒋昭一左一右持剑挡在我身前,他们多少都会点武,比我身手好。但我只是抱着我那盆花,重新回到马车上,还说:“宁诸,蒋昭,都上来。”
尹辗要清绝残党余孽,不可能不派人跟着,就连覃宅,亦被这群影子重重包围。
“杀光,一个不留。”车外的影子在等,我只能下令,“不要伤着我的花。”
宁诸跳下去帮忙,蒋昭掀开帘子紧张地观察局势,他不时就要大喊两声“漂亮!”“那边还有!”“好身手!”我烦不胜烦,又不能把他嘴堵上,只能撑着额头摸着花叶子安慰自己:至少这不是他乌鸦嘴招来的。
一炷香的时间后,刺客逃的逃,死的死,暗使同时撤得一干二净。宁诸握剑站在空阔地带,他只脏了衣角,云纹苏绣白袍被血染上一小片。
“这些都是什么人?”宁诸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杀我们的人。”蒋昭思忖。这倒不必思忖这么久。
他挑开一具尸体的面纱,蹲下察看,准备派人去查此人的身份,我拦住他,摇了摇头。他懂我的意思,站起来,回到马车上。
蒋昭驾车,我与宁诸弈棋。这会儿刚才发生打斗的地点估计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我让大理寺不要参与进来。他落下棋子,“一次未得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料到会有人刺杀。”我道,“看来,失窃的画作都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