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昭解释:“就是南城来的一位姑娘,她父亲带她上玦寻医问药,治病来了。我跟老覃还去探望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翟秋子说:“他乡故知,实属难得。”
我说:“我也想见!”我跟上官那是真的故知。
“边儿去!那他跟上官小姐是有些前尘未尽的缘分在的,刚有点苗头就被扼杀在摇篮,不得留点时间跟人家发展发展。”宁诸咳一声,蒋昭似才醒悟过来,“……当然,既然是前尘旧缘,时过境迁,都是少年之事,不如珍惜眼前人。”
翟秋子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我在发愁,她们打起来,我该往哪里躲。
我不必躲,我可能会被误伤,但绝不会被攻击,她并没把我放在眼里。
翟夏川极为识大体:“覃公子重情重义,言而有信,承诺曲姑娘的父亲就照顾至此,对病人也是秉责在身,想必以后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翟秋子微微一笑,“依我舅爷所言,以我的身份,实属屈尊降贵,但我并没有这么想,若上官姑娘真那么好,我们公平竞争。”
我说:“他可能脚踏两条船也说不定。”
堂中沉默下来,宁诸先道:“颐殊,上官是他的病人。”
翟秋子一直对我没有好印象,但宁诸教训我后,她也没表现出什么。
我硬着头皮,些许尴尬,又一想,说的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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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覃翡玉也太爽了吧?
外人赞其清誉,朋友维护人品,身边围绕追求者,为他争风吃醋。他还能在我身上享受欢愉,并且我还会主动帮他隐瞒,不让他落人口舌是非,承受压力。
他只管快活似神仙,爽就完事儿。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晚间覃翡玉出诊回来,坐下用饭,翟秋子就在他旁边,给他夹菜添碗。
他只看她一眼,没理,既不管她夹什么菜,也不拒绝她。
宁诸问他情况如何,他随意答几句好转很多,专心吃饭,似乎很劳累又很饥饿。
蒋昭同宁诸打眉眼官司,竖起大拇指,对着点两下,这是说他们浓情蜜意,有戏。
他放下筷子,我说:“吃这么点儿,你在外边吃过了?”
他说:“之前填了点肚子。”
我说:“哪个楼?醉美楼还是闻香阁?”
翟秋子道:“曲姑娘不要凭白污人清白。”
霎时,蒋昭的眼色变成了“又来了!又来了!”的惊惧恐慌。
“颐殊,别闹。”宁诸想调和气氛,他的方式是按住我,发疯乱咬人的这方。
我没理他,重复了她话里最后两个字,“清白?”
“覃公子洁身自好,守节如玉,且不说那上官姑娘如何,我相信覃公子也不会做这种事,他尚未娶妻,自是干净,未及你所污言秽语之事。现下世道如此重视名节翩翩君子,岂容他人染灰?姑娘这样玷污,怕是自己失了清白,就无所谓认为可以随意调侃了吧?”
这世间只有女子有贞节牌坊,我怎么给忘了。
同他鬼混,他不会有任何坏处,我得到了什么?
我说我吃好了,也放下碗筷,出去。我可以跟翟秋子道歉,如果她非要的话。但是覃翡玉若是追出来,我绝不原谅他,清清楚楚跟他说过别把我卷进去,他要是出来,翟秋子怎么想,蒋昭宁诸也该有所怀疑,那是我真正害怕的事。
好在他没出来,还算顾全大局,我自己坐一会儿,也冷静了。
晚点他要走,来跟我打声招呼,几次都没能将话讲顺畅。
但我必须把我的决定告诉他。
因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不是故作轻松,是实打实地平静。
“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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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有时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之间呐。”
蒋昭望着严庭艾远去的马车感叹。
“上午还在津津乐道双姝争妍,挑花了眼,转头就一得罪,得罪俩。你也是,叫你安慰两句,颐殊是被人嚼舌根,秋子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倒好,一句无聊至极。这会儿好了吧?”
我说:“是啊,昨天还身在极乐天堂,今天就掉入寒渊地狱。”
“地狱感觉如何?”说着边摇头边往里走。
我在台阶上坐下来,静静感受,夜凉如水。
八寒地狱,对有能力的人来说,想从深渊爬出来或许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我早已,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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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庭艾说她的夫人不舒服,请我来为她看诊,把完脉后我跟他说,“恭喜,你要当爹了。”
他很高兴,与翟夏川相视一笑,就兴致勃勃地要去翻诗词典籍,为孩子取名。此外还要十里八乡地通知亲戚,给家里捎信。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先做父亲的。
我默默收拾药箱,翟夏川命管家留我吃饭,我说不了,还有病人。他说:“公子还是多歇着吧,碌碌忙忙,看着心神不宁的,当心开错了药方,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