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照顾,一切都好。”
他又看向那位清风朗月的白衣公子,拍着他的手臂道:“这是南城来的翡玉公子,覃隐,覃公子,跟曲小姐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目前是赵府的客人。这位是曲小姐……”
他笑着,抢先说道:“这位小姐,我是见过的。”
老套,俗气,但管用。刚好一阵的脸又烧起来,很不合时宜,且我猜我眼中有很深的惶惶然,他看到我这样笑意更深了,然他笑起来很好看,笑意越深,就越好看。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何时何地见过。
我对并不记得他,甚至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心生愧疚。
“你们先前有过交际?那可真是太好了,他乡遇故人,岂能逢知己。”宁还珏在旁边道:“曲小姐原先在我府上,抱怨她在玦城无聊,没有认识的人,能遇故交,实在有缘。”
翡玉公子终于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看向宁大人:“其实也并无深交,只是见过几面,曲小姐大概对在下并无印象。”
罪过。
应当是过目不忘的容貌,却被我随意遗忘,这是亵渎。
宁大人看我不说话,哈哈笑着解围:“公子随我到里面坐吧。”
他说:“好。”随他走了。
留我在原地惊魂未定,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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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人手不够,我就去了。坐在灶台后面,把木柴劈断了放进去,一下一下,手都痛了。吹气助燃,烟熏火燎,没多久头发上衣服上全是黑烟,熏成了炭。
火焰过高的热量灼烤在我脸上,呛得直咳嗽,边扒拉着灶堆边不住地叹气。
宁诸中途溜出来找我,几经辗转打听得知我在柴房,打趣道:“别人望洋兴叹,你这是望火兴叹,怎地做活做出那么多人生感悟,也好,烦恼就随这火一把烧干净罢。”
“宁诸,”我问他,“你有没有并不记得的儿时旧友?”
“不会,就算几十年没见,模糊了样貌,他说他是谁,就记起来了。”
看来真是我的问题。我又止不住的叹气,他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有人认出我来,但我并没有认出他,全然不知,实在不好。他笑:“纠结这个干什么,说明是不重要的人,或许对方单方面认识你,从别处听说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决定不再思虑这件事,抛之脑后。
宁诸摸了两坛酒回去了。负责给座席宾客摆上果盘斟酒上茶的婢女三三两两回来,彼此攀谈着兴高采烈,她们看到坐在灶台旁灰头土脸的我,眼神怪异地埋下头去,交头接耳。
我低头看看自己,丑当然还是丑,也是普通的丑,但没有到“原来丑得奇特也能引起翡玉公子的注意”的地步吧。那不然你学学我另辟蹊径,搞怪扮丑去吸引他关注试试?
她们边把篮子放下,边阴阳怪气地大声嚷道:“有些人就是不一般,手段真高,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儿引起人家公子注意,出尽了风头,得意着吧。”
“什么呀,我看是出尽了洋相吧,不拿块镜子照照,也配与人结识,难不成做着人家公子娶她的春秋大梦不成?”
说着大声笑起来,笑作一团,一团和气。
她们落在我眼里好像一群嘎嘎大叫的鸭子,更好笑。
霜儿进来,恰巧听见这话,皱着鼻子:“怎么酸溜溜的,谁把醋打翻了。”
我不接招,岿然不动,她们没意思地又出去了。霜儿同我说起宴席上的情景,说那翡玉公子很受欢迎,每次发言博得满堂喝彩,才情一绝,众星拱月,说话好听,模样也好看。
“但我就觉得差点意思。”她夸完又补了一句。
“差点什么意思?”
“我看上的男人,必须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那肌肉,那体块,”边说边举起胳膊比划,“能让我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还能单手把我举起来。”
单手……还是挺难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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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送宾客归,等送完,差不多到了子时夜。韩府便要送客,门口多了许多辞行的人。韩浣站在门口拱手相送,我探出头去看,人很多,车马也乱。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找见,叹了口气,我就回去了。
等回到住的地方,阿筝跑来跟我说:“颐殊!刚才有位公子来打听你在哪里,听说你没在,便离开了。”
我怔愣很久,谁?是他么?他来找过我?为什么?
阿筝又说,“你先别进去,她们都在说你。”
“说我,说我什么?”
“就是……就是……不好的话。”
要是往常我肯定恨不得拔了那些怨妇的舌头,但我今儿心情好,不与她们计较。推门进去,她们倒先噤了声,仔细一看,尹辗那阎王爷竟然在这里。
他坐在门前的太师椅上,椅子应当是从别处搬来的,下房没有那么高级的东西。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瞧瞧发现了什么,马厩后墙这么大个洞,里面的犯人跑得一个不剩。”
犯人?
你把关在地窖里的无辜女子称为犯人?
“你一个人不可能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