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晏为沉清歌清理干净之后，看着她的睡颜，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

他穿好衣衫，看向窗外的那道身影。

真的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无耻之人，本来就恨不得把对方一剑杀了泄愤。

可碍于身份，为了大晋的安稳，他不能这么做。

更是为了在阿清面前把这件事翻页，不提才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不是逃避，是提起，受伤最深的只是阿清。

世道本就对女子多加苛责，不是她的错。

他人提起这事，对荒诞无礼的真正恶人，大晋的君王，霍旭，大抵只会评价一句风流。

可对他的妻子，却会把世间最恶毒污秽的语言，加诸给最无辜之人。

所以，他一直忍耐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可他的无耻没有下限，居然在屋外窗边偷窥他们的夫妻燕好。

真是新仇旧恨，迭加在一起。

他真的无需再忍了。

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在阴暗的角落里的如臭虫的人。

空气中还有一股浓浓的像石楠花一般的味道。

显然是他自渎了。

穆晏真是对他的无耻感到震惊，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阴沟里的秽物。

他的拳头紧握成拳，指关节凸显出明显的白色，手背青筋暴起。

目光凌厉而锐利，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霍旭整理好衣衫，明明嫉妒得发疯发狂，可还是没有打扰对方的好梦。

正想离开。

就见大门打开，他嫉恨得想杀了的人出来了。

还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他。

他是无耻，是卑贱。

可穆晏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看他？

他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神女的垂怜。

又比他高贵什么呢？

两人一个眼神交锋，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意。

都是恨不得对方立刻去死。

可又默契地远离了这附近，很显然是不想惊醒所爱之人。

穆晏在妻子面前一向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可他自小习武，又久经沙场，在刀光剑影的战场，经过刀与血的淬炼。

此刻的攻击性，全然释放。

霍旭没上战场，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他杀了很多人。

是踩着别人的白骨才登上至高之位。

他骨子里的凌厉和野性，也不容小看。

月明星稀，一处空旷之地。

两人对峙，一个眼神交锋。

已经分不清是谁先动手的，一记重拳击向对方腹部。

拳拳到肉，仿佛要将对方击垮。

被打的人也迅速躲避，也不断地攻击。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只听见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

可谁也没有认输。

“你无耻，真该死!!!”

“无耻这么无聊又没新意的话，就别说了···孤听厌了···”

霍旭早就没什么羞耻心了，这么不痛不痒的话，听了没有半分波澜。

穆晏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拳打在霍旭人的脸上。

力道十分凶狠，没有半分手下留情。

霍旭没来得及躲避，腥膻味自口腔蔓延开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干脆又利落反击，只是对方躲避即使，落空了。

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沉闷的撞击，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双方都受伤了。

许久，两人才收手。

只是看向对方的凶狠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杀意。

霍旭看着对方的怒意与杀意，虽然嘴边是干涸的血丝。

显得十分狼狈，可他却勾唇笑了。

“你生气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杀了孤！”

挑衅不够，还火上浇油。

“别自欺欺人了，她心里有我，这才是你今天怒火的真正缘由。”

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妄之意，放声大笑。

仿佛他才是胜利者。

穆晏只回了一句：“站在阴暗角落里听墙角，会让人癔症发作吗？”

痴人说梦。

两人都想杀了对方，可都不能杀了对方。

只能在打斗中发泄怒意。

天亮了，也没有分出胜负。

只是双方都伤痕累累。

皮外伤，用药过段时间就会好。

而霍旭苦于爱而不得，已经很多年了。

如今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自然是会是想疯狗一样抓住。

穆晏也知道，他杀不了疯狗。

那疯狗就会一直纠缠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