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时,宋怀玉累得不行,让仲彦景替自己梳洗更衣后,他本想再做些亲密之事,奈何宋怀玉的脑袋刚挨到枕头,疲惫的鼾声让仲彦景无奈地压下欲念,拥她而眠。这边几人熟睡,皇宫那儿依然灯火通明。“观星出现异像?国师可看出什么没有?”宋清风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雪白丰满的躯体上只穿着件单薄的红色绸缎寝衣,鸦青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落在榻后,任双膝跪地的清秀侍子用绢帕擦拭。身披白衣的国师庄宴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盏烛火旁,摇曳的火光在他雪白的面具上不停跃动。“臣暂未看出什么。”庄宴明顿了下,说。“若是哪日看出了什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朕。”宋清风美目半眯,起身走到庄宴明身前,饶有兴趣地抚摸他的纯白面具,说:“朕真是好奇国师面具之下的脸究竟是怎样的。”庄宴明退后作揖,清瘦单薄的身姿使他更添几分仙人之姿,清风霁月。“时日未到,待时机成熟时,陛下终能窥见。”庄宴明从霍铮那儿赶到宫里的途中思索良久,在幻境中窥到的那一幕,他终究无法做到不在意,当年紫薇星现世,师父告知他未来的某一日,他将成为女帝的身边人,如今在自己的预知境里,他将现身之人却不是眼前朝堂上不怒自威的宋清风,而是那个乡野村妇。他不明白,难道那名乡野村妇是当年当年那件事的知情人并不多,唯有庄氏知晓其中真相,就连霍氏与当今女帝也不知情曾经那场大火中的交替人生。而他自己,也知道的并不多,仅知悉真正的女帝并非宋清风至于那位真正的女帝,并未在那场大火中丧身,现如今正流离在外“那朕便等那日到来。”“对了,过两日朕要去趟凤鸣寺替百姓祈福,届时你同霍铮陪朕一同前去。”宋清风撩了把湿漉漉的青丝,敞开的衣襟里是若隐若现的雪乳弧度,庄宴明面具下的眼睛短暂掠过便敛下目光。“是。”他回道。“好了,你退下吧。”宋清风朝他摆手示意退下,庄宴明作揖后退,待退到寝殿外,他才挺直背脊,抬头望向南方那颗极为明亮的星光。如若流离在外的女帝重回帝位,那皇城中必定会掀起一场风雨,尤其那帮正试图推翻女尊男卑帝制的人,必会蠢蠢欲动他再度遥瞻那颗明亮的星,在他的眼里,那颗星星周围正发散着愈发清晰的金光。南方正是那名村妇生活的地方脑海中的思绪混乱不堪,聪慧如他都一改往日的冷静,扶额轻叹。“一切都是注定的啊”他低声嘟囔,素白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庄宴明离开后,宋清风遣散了寝殿内所有的侍子,婢子,独身站在铜镜前抚摸自己的躯体。‘陛下自登基以来就从未宠幸过任何人,陛下您要知道,宫城内早已谣言四起。’“哼,朕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老东西来置喙?”宋清风美艳的面庞掠过讥讽的神色,她冷声啐骂那些在朝堂上不断催她宠幸宫中面首,好诞下皇女来继承皇位的官员。狭长的美眸凝视镜中的自己,葇荑似的双手探进寝衣里握住这对沉甸甸的豪乳,指腹掐着乳尖把玩半天,神情依旧冷淡,毫无变化。“真是无趣。”她放下双手,吹灭摇曳的烛火,放下纱幔躺在后面那张贵妃榻上沉沉睡去。翌日大早,宋怀玉同盛远坐上牛车提前赶到集市,占据了个好位置把提前做好的半成品竹筒饭与碳炉摆放好,接下来就等着乡民们来赶早集。早晨晨雾湿重,宋怀玉身子骨弱,坐在碳炉旁还是忍不住冷得发抖,盛远看到,从布袋里翻出件外衫给她披着。“谢谢,你真是有心了。”不得不说,盛远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那他肯定非常抢手,人帅又细心,要不是她现在满心都是赚钱,那她肯定会好好和他相处过日子。“不必那么客气。”盛远笑道。“人开始多起来了,加油!”宋怀玉眼看街道上的行人愈来愈多,紧忙把竹筒饭放到燃烧的碳炉上烤,边烤边叫卖,不一会儿便引来许多人驻足停留。“这是什么啊?”有人问道。“这个叫竹筒饭,可好吃了,你们若是不赶时间,可以尝尝,不用给钱。”宋怀玉学超市里那些售卖自家产品的商家那样,把一支烤好的竹筒饭扒出来放在洗净的竹笋叶上,分出许多小块儿供人品尝,诱人的菌子香味与猪油香很快引来更多的人停留。“真的不要钱?”那人问。“我用我的人命担保,绝对不要钱!”宋怀玉举起三根手指以表诚意,做人嘛,真诚待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我试试吧。”那人也是一早来买菜,没来得及吃上早饭,如今正饿着,他看宋怀玉如此真诚的模样,用筷子夹住小块儿塞进嘴里。
菌子与野葱的独特香味、香喷喷的油香与回味时嘴里的竹香迸发,轻而易举地勾起他肚里的馋虫,砸吧砸吧嘴还想吃,便问道。“这多少钱?”“这个数。”宋怀玉举起四根手指。“比包子贵点,但比包子鲜香很多,料也多,我买两根回去给妻主孩子尝尝。”那人说着就从钱袋里翻出几枚铜钱递给盛远,盛远接下,宋怀玉见状笑弯了眉眼,又把其余的试吃品发给他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也像那人一样买上几根带回家给家里人当做早饭填填肚子,很快,原本满满两筐的竹筒饭就被卖了个干净。“明儿你们还来卖吗?”没买到的人问道。“当然。”宋怀玉点点头。“那就好,那我明日再来。”“好嘞!”宋怀玉兴奋地应下,等人群逐渐散去,她激动地拿过沉甸甸的钱袋颠上颠下,铜钱碰撞的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