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衍拥着瘫软的少女,爱怜的吻落在她尚带着春意的面颊上,替她收好衣裙,抱着少女坐下。
已然成熟的青年躯体硬挺且强壮,浅浅拥着她,相宜便有一种整个身体都陷进去的错觉。
年轻的帝王细致的抚弄着怀中少女凌乱的发丝,像是安抚猫儿一般,轻飘飘的居高临下,他笑起来,昳丽非常的面容上带着餍足。
“糕点吃够了吗?”
相宜不知为何拓跋衍还在纠缠于这个问题,她下意识的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人类可真难懂。
初看妖精的眼睛是与人类的别无二致。
可如若细看,便会发现,那透亮清澈的眸子中不带着一丝情绪,直勾勾盯着人时,像是凶猛的兽盯上了猎物一般,直白又凶骇,只会感到妖邪的诡异不同。
仿若方才情潮的喷涌只是一帘幽梦而已。
梦醒了,涟漪便散了。
若是常人见了,免不得有些惊惧。
拓跋衍却是爱极了,瞧多了人眼中各式丑陋贪婪的情绪,妖精少女明镜似的一双招子反而让他爱不释手。
但男人的劣根性总是在的,何况是帝王。
既不想少女的眸子中有其他情绪,又偏执的想这波涟漪因他而起,因他而动。
拓跋衍冷静下来,不免多了几分懊悔,冲动行事轻薄了少女。
但他自然不会流露出来的,做了便做了,覆水难收。
更何况,看着相宜乖顺的点头模样,拓跋衍碧玉般的翠眸中笑意浅浅。
少女应当知道,既然吃够了,那便不得再去好奇旁人的几块玩意儿了。
那只恼人的狮子猫却是在拓跋衍离去后走了过来,像是发觉与自己同住的同伴受了伤一样,竟然主动舔着相宜的手示好。
相宜内心有些怪异,又不好拒绝掉长毛兽主动的示好,堵了鼻子任由一向高冷的狮子猫舔了她一会,待那猫惫懒的卧进软榻时,她迅速的变回了原型,溜进池塘里划水。
不得不说,长毛兽那呼噜呼噜的声音确实有几分迷惑性,她差点就上当了。
相宜是没有什么友人的,熟识的人也只不过有疯和尚一个。
初初启智时,天下妖物众多,并不太平,她一直佛系的苟在承安寺不出,寻常妖物根本见不到,等之后妖物几近灭绝时,相宜已经养成了习惯,偶尔疯和尚玩够了回到寺中,才会潦草说上几句。
是以她对外界了解的并不多,也不想去了解。
若不是疯和尚说人间易于修行,她也不会来这一趟,莫名其妙被血契了去。
偶尔想起会有些生疯和尚的气,不过也只是将将几十年光阴而已,算不得什么。
长毛兽,勉强算作“床伴”吧。虽亲近了一些,也只有偶尔相宜化作人形时会凑上来蹭弄几番。
在这之后,相宜白日里在院中池子里划水时,却再也未曾听到过宫墙外的什么动静。
巡守的侍卫也未再往这边来了。
若不是皇上每日里还会入归元宫,偏僻又无人的宫殿倒像是一座囚着那民间皇后的荒宫一般。
如果那民间皇后是真的存在的话。
不少宫人像是忘了不久前的那场封后大典一般,对归元宫闭口不谈。
朝中众官早已分不出心来关注宫内的民间皇后,因得当今圣上刚下了旨意要求汉胡书同文,行同伦。
其中被迫归同的,自然是北胡族人。当下朝中有不少官员乃北胡旧臣,亦北胡旧贵族,他们认为乾元帝此举乃背弃祖训,形同灭族。
汉人官员自然是大加赞同,毕竟北胡旧人在他们眼里一向是粗俗不堪,亟待教化的。
朝中汉胡两派官员泾渭分明,暗斗的愈加厉害,朝中令行后派出的官员在上任途中死了一个又一个。
一时间倒是忘记了此前共同软刀子逼迫乾元帝低头服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