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管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棠璃怕疼,更怕它,怕得呼吸都虚弱三分。
她用一种认错的眼神求秦攸。
“呜…我知道错了…爸爸不要……”
男人无动于衷。
仅仅道歉是远不够的。
棠璃微颤睫毛,忍着伤口的异样感,侧着雪颈,吻了一下他。
是被他胁迫的,也是她主动。
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男人坐在病床床沿,高大身躯挡住一片日月。
却在她吻上来的瞬间,寒冰松动。
他性子冷,即便高兴也不会像寻常人那般表示得明显,掌权久了,一言一行都矜肃得很。
轻冽似零度薄冰的气场,已是对她主动献吻的最大嘉奖。
“秋秋,你总是这样。”
他扣住她的后颈,动作霸道温柔,将这个吻延续得更加深入。
她总是这样,像猫咪,像小刺猬,仗着他的喜欢挠他。
一见他生气要把她吃抹干净,便立刻收了软刺,求他宽赦。
病房内气氛如斯,护士也非常实相地退了出去。
秦攸吻够了才放开小美人,哄着她要乖,然后先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公务。
公务重要棘手,他的欲望几乎要衝破牢笼,也生生被他压下。
这一点,也是秦攸和大多数流氓男人的区别。
他惯会亵玩她,手段变态,嗜好特别。
但是在要紧关头,他能分清轻重,不会重欲淫乱。
否则,倒是真成了“暴君”。
棠璃乖乖躺在病床上,看着男人用听讯设备在回放音频,神情专注冷峻,气场也恢復了零下温度的肃穆。
她听不见音频,只能从他身上猜测一二。
气氛很沉,也许间接说明……谈判的过程真的不太光彩。
对于这种国际安全级别的谈判,棠璃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秦攸在做对的事。
而非被一味的政斗羁绊牵连。
这么一想,肩膀的伤口好像都没有那么疼了。
她静静地望着他,也不做别的,仿佛心愿已了,此刻的阳光也亦足矣。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站起来,走到盥洗台的位置,衝了好久的水。
那是棠璃的视线盲区,她只能听见水声,看不见他在干什么。
难道……他是在自己纾解吗?
她冷不丁地想。
被他操弄了这些时日,棠璃对于男人性欲多少有些了解,不再是一问三不知的青春小姑娘了。
正胡乱地猜测着,她小脸红得厉害时,他忽然折返回来。
手中……拿着一盒洗好的车厘子。
“吃。”
他递了一颗,送到她嘴边。
语气没有任何邪意。
唯独一分从百忙之中剥离出来的偎贴。
棠璃唇瓣微湿。
水果是用温水洗的,冷热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在工作的时候,都没有忘记照顾她。
顺手洗了份车厘子投喂她,还是最合适入口的温度。
倒显得她胡思乱想,脑袋里净是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棠璃羞得更不敢打扰他了,乖乖把车厘子咽下,再捧着盒子自己吃剩余的。
果肉很甜。
甜得都她觉得,她一个胃口不好的病患吃这么好的水果,太浪费了。
棠璃按下心中莫名的无措,看向房门的位置。
好像,医生们也在外面等很久了。
她要不要把他们叫进来复查?
她纠结地想。
病房外。
一步一卫兵的戒严自不消说,周燮一行人等久了,便往远处走透透气。
“主任,你说里面的‘战况’是不是挺激烈?”
副主任医师萧言嘴欠地暗示。
同为副主任医师的柳川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桃花源不断的优秀男人,即便披着白大褂,私底下交流时也没人打算装天使暖男。
都是成年人,风流倜傥的成年人,哪个还有不懂的。
这种时候,还是上了年纪的周燮稍微靠谱一点。
“怎么,你们想激烈点?”
“别忘了,棠璃的伤口要是裂了,我们三个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开玩笑的语气,呛死人的冷幽默。
冷幽默的关键是,骨科在岗的医生,其实有四位。
从病房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电梯间。
电梯间外面,有架饮料贩卖机。
站在饮料贩卖机前的高冷美人,身着一袭白褂,再配一副金丝眼镜。
我见犹怜又带着魅惑。
是天使与巫妖的结合,美得近乎邪恶。
“白骨精!你得管管我们!”
见着姜泠,柳川立刻嚎着衝过去。
正在挑选饮料的姜泠被打搅雅兴,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打量他们三个。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