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莲都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笑得合不拢嘴。
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
准确来说,是之后的两小时车程里,叶莲一直在说话。
主旨就一个。
他们吵架吵得厉害,取消婚礼也没事,最重要的是把误会解开日,来日方长。
棠璃隻敢听,不敢答应。
她不知道秦攸是怎么和叶莲的解释的。
误会……
她和他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误会。
从本质上讲,她不喜欢他的行事作风,他也不认可她的。
自此,便有了观念不同,立场不同。
他的显赫身份,她的年纪轻轻,更是为这一切雪上加霜。
她低下头,视线逃避,看向窗外。
但是,她和他的目光,就在车窗的玻璃上撞个正着。
棠璃忍不住一哆嗦。
几乎同时。
小屁股的位置,火热棍子好凶地顶了她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更不敢说话了。
到了棠园以后,疗养院的车还没走,护工和他们说了几句。
棠勋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阿尔茨海默症这个病谁也讲不好,最多回来住两天,久了还是要回疗养院的。
棠璃是棠勋唯一的女儿,但这个时候,她也插不上话。
她的两个家长都在呢。
叶莲和秦攸问了护工一些她听不懂的问题,然后,是秦攸在帐单上签字。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门口的花,偷偷往男人那里看。
用他的话说,必然还是那一句。
“老子照顾自己岳父,天经地义。”
棠园进门处有一串台阶,佣人忙忙碌碌地抬着行李,顺便和她打招呼,聊一些有的没的。
“棠小姐,你看这花要不要换一盆?春天快到了,花市上品种也多。”
“不用吧,花苞会新冒出来的,这里就多了一个。”
她摇头谢绝。
不巧,这句话让身后经过的男人听见。
“你最近回来过?”他低沉着问。
棠璃后颈发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又看了她很久,才道:“进去吧。”
他的气场太强。
好像他才是棠园的主人一样。
棠璃紧张得差点踩错台阶。
进到园林内部,山水如画。
比起景璋台,棠园的历史没有那么久,置景建筑也更婉约。
暮色西陲,渔舟荡漾。
由于来的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天已经黑了,护工说棠勋的身体不太适应舟车劳顿,所以需要做个理疗,最好明天再见面。
棠园平时根本没有人住,疏于照理连管家也没请,能住的楼一共久那么几处,棠勋先被安置在了医疗条件比较好的东楼。
“我住哪?”
棠璃还在犯愁时,男人就极自然地问她。
她只能努力地想了想。
“好像爸爸以前都会让客人住在假山前面那栋楼……”
“我就住那里好了,秋秋,不麻烦你。”叶莲极其随和,先带人放行李去了。
留下孤男寡女一对。
“你也先去看看?”棠璃不好意思地请男人动身。
“你不跟我一起住?”他突然开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夜色昏暗,他这么问,所图之意很明显。
“当然不,”棠璃惊慌否认,“我……我有自己的房间。”
她来这里是回家,她又不是客人。
“我跟你一起住。”不料,男人的态度强硬。
“不行……阿姨也在的……”她羞红了脸,颤颤拒绝。
“妈在怎么了?”男人嗤笑,明知故问。
秦攸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性格。
但不得不承认,他对棠璃的需求很大。
越刺激的,越变态的,他越喜欢。
下回,绑着她在军区大院的炕上试试也不错。
他恶劣地想。
棠璃没他脸皮厚,那几个字她是说不出口。
“反正就是不行的。”她讷讷地再强调了一遍,底气不足。
然后,她丢下他,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离假山很远的一间房。
棠璃以为,自己尽量离秦攸远点,这两个晚上就能平安度过了。
没想到,该躲的还是躲不过。
晚上十点,她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
“客房没有准备睡衣,我穿什么?”
男人或许是刚洗完澡,声线懒散霸道。
棠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来棠园出发得太急,他好像也没带手下人。
棠园这边的佣人都是留着侍弄文艺藏品花鸟树木的,不会伺候人。
想想男人的地位,放在古代至少也是个摄政王,没人跟着他真不行。
“……你会点外卖吗?附近有超市可以送的……”她试探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