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以男人的身份地位,一切出行事宜都需要提前数日安排,才能保证不会有安全漏洞。
而今天下午的这番场面,明显是破戒例外。
秦攸深谙这一点。
他一贯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未失控过。
以前,他外派军区坐镇边境设防,南边雨林有群行事极其猖狂的毒枭。
那时,他的副将不止宋司一个。
可惜,去了雨林深处就没再回来。
回来的,只有一堆凌迟割碎的尸骨。
最后把毒枭抓捕落网的时候,宋司见到仇人立刻眼红衝血,就差一枪打碎那些人的头盖骨,以解战友惨死之恨。
那天,许多人都想这么做。
滔天恨意,是普通军人手里的一颗枪子;
亦是掌权者手里,精冷万分的凌迟刀刃。
血债血偿,最后是他做到的。
尸检报告上的每一刀,他都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要是控制力不好,还割不了这么多刀。
时过境迁。
如今,是在城里。
没有南边雨林的烦躁虫吟,没有刀光血影的衝突残酷。
空气里,还飘着糕点甜丝丝的香气。
静谧,安宁。
不见之处,才是情欲汹涌。
特卫队清人的时候,他其实坐在越野车里,对着糕点铺子沉思了好久。
极具烟火气的小店铺,较上次他来时,又装修了一番,变得更加亮堂漂亮。
玻璃橱窗内,一隻一隻酥香焦圆的糕点列队排得整整齐齐。
小巧,可爱。
至少,比他当年训的新兵蛋子顺眼多了。
当然,橱窗后面不止这些。
隔着两道玻璃,他和她的距离这么远,又这么近。
她在专心研究料理台上的食物,听见动静仓皇抬头,一张小脸素净,但是美得那么刻骨铭心。
她的皮肤很白,冷月似的皎白。
他知道。
她的五官很精致,工笔描画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他知道。
这样的她,却总惹他生气。
独一无二,哀艳又倔强。
让人恨不得把她揉烂了,碾碎了,融进骨血里,她才不会再忤逆他的意思……
想到这里,男人心中滔天的愤怒,只能化作一拳落在车门上的凿击宣泄。
他要是真的不怜惜她,早用烈性避孕药给她灌下去。
把她娇嫩的小胞宫灌得再也生不了孩子,这样才好做他的禁脔,随时随地分开腿接受他的兽欲肆虐;
他要是真的再卑鄙些,干脆从一开始就不给她任何避孕药。
再一直射精给她,恶劣地让她怀上他的种,生米煮成熟饭,她也逃不到哪里去。
他本来就应该这样做,铁血无情的掌权者不需要任何情爱,只需要泄欲,还有传宗接代。
但他没有。
他带着一身的怒气衝进店里,近乎克制着咆哮质问她。
“宝贝,你甚至都很喜欢我的秘书。”
“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
质问出口的那一刻,秦攸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他现在这样,算什么样子。
显赫地位,军威矜肃。
统统屁都不算了。
他就跟个怨夫似的。
晚上在家里等着喜欢的女人回来吃饭,菜都做好了,她却跟他撒谎,抛下他,一整晚都不回家。
现在来找她算帐,她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别人。
“你把陈倩怎么样了……?”
小美人担忧地美眸泛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妈的。
这他妈的算什么世道。
秦攸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军靴一踹,地上的麵粉袋被他当成沙包出气。
他泄怒的动静太剧烈,门口守着的特卫队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幸好,还是没敢回头看。
看着他的,只有棠璃一个。
在她眼中,一身製服的男人是愤怒野兽,古铜色的皮肤上青筋暴起,随时随地都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很明显,他的怒意没有发泄完。
然后,她就被盯上了。
她穿着一条荷叶边款式的围裙。
浑圆丰盈的雪乳把围裙前襟顶起,两根系带绕到美背后面,松松垮垮地堆在挺翘娇臀上。
纤柔,丰满。
凹凸有致。
“你想干什么……”
她这次学乖了,提前察觉到危险,瑟瑟发抖地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