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一抬头就看到小美人的眼神。
好奇的、小心翼翼的打量。
她似乎对他正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但也仅限于感兴趣,眼巴巴地看着。
不过也够了。
要知道,她从前对他都是不闻不问的,哪怕是在书房里陪他半日,也仅仅是为了给叶莲交差。
至于那些如山的公文机密,她一贯保持恹恹不感兴趣的态度。
现在,倒是好奇上了。
“你想看吗?”
他点了点手里的文件。
抛出引诱她的饵。
她先是哆嗦一下,估计没想到他会这么发出邀请。
然后,又好奇地开始打量那份文件。
文件的背面。
她性子内向,反应也慢,别人总是关注不到她,她也总是不好意思开口,就喜欢当缩壳小乌龟,装作忙忙碌碌的有事情在做。
“看什么?背面没有字。”他哂。
“哦……哦……”她露出懵懂羞赧的神情,“那我可以看看正面嘛?”
恳求的语气柔软。
在床上的时候,偏偏不肯这样求。
操不乖的小东西。
秦攸大方地把文件递给去,薄唇轻抿:“慢慢看,挺恐怖的。”
“啊?”她吓得立刻捂起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素手纤细,捂不住这一声受惊的娇嗔。
他的目的达到了,饶有趣味地欣赏她的娇样。
她应该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捂了一会儿之后,指间慢慢松开缝隙。
午后,南山的阳光正好。
丝丝缕缕的阳光撒在她的指缝间。
挡住了细腻雪肤,挡不住睫毛轻颤,瞳孔失焦。
由暗向明,她的瞳孔如琥珀琉璃一样漂亮。
光影斑驳,流溢成画。
受惊的小湿猫,胆子小得很,偏偏又好奇地想看。
她就这样,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看。
桌子上,文件大咧咧地翻开着,是沿海军区递来的情报,配有一张证据照片。
彩色的照片。
是一条血淋淋的鱼尾巴。
知道是鱼尾巴之后,这照片倒不吓人,不知道的乍一眼看到,许会被吓得半死。
阴测测的恐怖。
今天早些时候,沿海军区总厅的门房收到这个包裹,打开之后,收件员直接被急救车拉去医院。
她的心理素质还不错。
“看完了?”
秦攸把文件抽回来。
她怕怕的,同时也很嫌弃,不想被照片里的鱼尸体染上气味,连忙用湿香巾拭手。
像一隻爱干净的小猫咪在给自己舔毛。
越舔越香。
秦攸能够一心二用,就这样一边欣赏她,脑海里的布局也在逐渐构设成熟。
照片无疑是一种威胁。
鱼尾的品种已有专人验过,是南洋特有的鲨鱼。
很明显,南鲨嗅到了阻碍他入境的计划,甚至连行动代号也已经暴露。
毕竟,还没有物流公司能在一夜之间把“生鲜”从某条南洋船上运进军区总厅。
这是一种警告,警告当局政府不要挡路。
南鲨。
秦攸回味一遍这个称呼。
他倒是很久没有和军火商打交道了。
他侧身衝下属吩咐:“把负责计划的人全部革职,再换一批新的。”
掌权者的铁血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地淋漓尽致。
下属皮糙肉厚的,早已习惯了军座大人的凌厉语气,刚要点头称是,却被一道缱绻声音拦住。
“这么严重?”坐在桌对面的美人忧心忡忡,“消息可能只是不小心泄漏了而已……”
闻言,秦攸冷嗤一声,拦腰抱起她就朝门口走。
“把枪抵你头上,你敢不小心吗。”
他讲道理的方式简单粗暴。
棠璃没了话说。
一瞬间,她又觉得杜家的事情,他可能是对的。
“你太优柔寡断,没用,”他在她耳边灌输歪理,“呆在我身边,我还有很多可以教给你。”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抱着,她脸皮薄,耳垂红得滴血。
“谁要跟你学了……”
坐进车里以后,棠璃继续自己没讲完的“起义行动”。
“如果杜家的事情……我相信你是对的,”她紧张道,“你能放我出去嘛?”
过去几年,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反抗他。
可现在大势已去,她这么一个娇软无力的小美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你出去做什么?”男人戏谑发问。
“……找工作。”她喃喃道,小脸微红,“我是认真的。”
“白天出去工作,晚上被我审?”他打量她的眼神直白又露骨,“你要是有这精力,也不至于操一次晕一次。”
“审什么?”她紧张咬唇。
“仁派的人都藏在哪,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