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沉,看着床榻上已睡过去的小女儿,严肃道,“简直是糊涂之至,待她醒来,我必须教训她。”
宁晏在议事厅核对完报喜的贺仪,回了明熙堂,却见一俏丽女子负手立在院中,正仰眸望着蓝空发叹,
宁晏大喜过望,“殿下,您怎么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淳安公主瞥见她,没有往日的喜色,反而一脸焦愁,拉着她摇摇头,“还不是戚无忌那个混账,害得我一宿没睡,我心烦气闷,来寻你说话。”
宁晏细心打量她,见她眼下有片黑青,抿唇轻笑,“那殿下想的如何了?”
淳安公主愁色一收,严肃道,“我想清楚了,我不能答应他。”
宁晏一听愣住,“为什么?”
淳安公主见她满脸遗憾,恼道,“我当然不能答应,你想想,我以后得应付戚无双那个蠢货,还得喊她娘婆母,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那戚夫人不知被我骂过多回,我哪有脸去嫁她儿子,不干不干。”淳安摆摆手。
宁晏笑笑,“言之有理。”
“不过,抛开戚无双与戚夫人,你觉得戚无忌这个人怎么样?”在宁晏看来,关键不在戚无双母女,淳安是公主,大可带着戚无忌住去公主府。
没有人敢在公主面前摆婆婆架子,相反,还得当祖宗一样供着。夫妻二人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如果淳安不喜欢戚无忌,那无话可说。
淳安闻言,脸色变得意味深长,没有立即作答。
宁晏便知有戏,“好了,先随我进去歇着,日头还大着,你也不嫌晒黑了自己。”
拉着淳安正要进去。
门口迈进来一道身影,正是燕翎。
“你怎么来了?”
他好不容易提前回来想陪着宁晏用晚膳,结果就撞上淳安公主,他怀疑他跟淳安八字不合。
淳安看他也格外不顺眼,昨日无非燕翎,她也不会捅破戚无忌那个马蜂窝,冷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今晚还要住这呢。”
换做以前,燕翎必定恼火,他今日只是不咸不淡扔了一句,“是吗?那我现在去请戚无忌过府”
淳安顿时大惊失色,如临大敌,“别,别去,我吃个晚膳就走”
燕翎默默勾了勾唇,回过眸来,视线落在宁晏身上,“那我去书房用晚膳。”
夫妻二人盈盈对了一眼,宁晏嗯了一声。
淳安对着他背影狠狠扔几记眼刀子,回身来,眼巴巴望着宁晏,
“晏晏,你能不能出息一些,像燕翎拿捏我这般,拿捏燕翎。”
宁晏鼓起腮囊,摊摊手,也很犯难,“我有什么本事拿捏他?”
淳安恨铁不成钢,拽起粉拳,“你学啊,向崔玉家的崔夫人学习御夫之术,那崔夫人指东,崔玉可不往往西。”
宁晏美目慢腾腾转溜半圈,幻想了下她指东燕翎不敢往西的画面,打了个激灵,
“这不可能。”
夜里,宁晏躺在床上将淳安的话来回嚼了几遍,并不苟同,御夫之术也该分人,在一个位高权重的阁老面前玩御夫之术,她怀疑她招儿还没出手,燕翎便把她给看穿了,或者偶尔卖乖撒娇博得丈夫关注,这种事她也做不来。
想一想,便作罢。
她还是老老实实做她的小乌龟,进可攻退可守,如此最好。
等等,小乌龟。
她猛地想起那只火焰龟,而燕翎对那头乌龟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
宁晏忽然扭身,此时男人温热的手掌正覆在她平坦的小腹,宁晏一动,他手下一空,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怎么了?”又重新搂住她腰身将她带回怀里。
燕翎恰才隔靴搔痒,得到须臾满足,这会儿睡意正浓。
宁晏不动声色问他,“那小乌龟养了这么久,你有何打算?”
提起乌龟,燕翎可有得话说,至少比对戚无忌与淳安的事更感兴趣,他稍稍侧了下身,眼神恢复清明,“嗯,可以给我吃了么?”
“你想吃?”她眼尾撩起,一抹熠亮一闪而逝,
燕翎被她激得呼吸有些沉,手掌不自觉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手背被她拍了下,他老老实实停在她腰身,嗓音哑了几分,“你给么?”
“那么硬的壳一口咬下去,小心牙齿碎了。”
“我牙齿好,不怕”
燕翎停顿了一下,开始摩挲她的细腰,得意道,“再说了,谁说要吃壳,我打算先把壳撬开,吃里面的肉”
宁晏打了一记哆嗦,忍无可忍道,“先把自己身上的壳掀了再说。”
她转回去踏实睡觉。
燕翎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宁晏的意思,他手撑额,悬在她身后,窸窸窣窣揉了揉她,“我身上什么壳?你说明白?”
宁晏想起淳安的话,弯起唇角,“拿自己跟崔玉比一比。”
燕翎:“”
想起崔玉流传在官署区一句名言,“我媳妇就是拿着我的脸往地上摩挲几下我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