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一下身子,道:“相爷,毕竟这世上杀手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我若不是和相爷牵扯在了一起,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碰上这种人。如果真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受到那种欺负,我是一定要管一管的。”
“是吗?”
“相爷,你是富贵中人,看惯了杀戳与血腥,所以看谁都是刺客,看什么事都是阴谋诡计,时刻都提防着人家暗算于你。但我们平民百姓,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江慈抱膝坐于床角,轻声道。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只怕丢了这条小命,都不知悔改。”裴琰神情颇不以为然:“你发善心,人家萧无暇可不会对你发善心。”
江慈一惊:“相爷是说,是那萧,萧无暇派人干的?”
裴琰转头望着她:“你有时聪明,有时怎么这么笨!除了他,还有谁会来取你这条小命?!”
江慈愣愣地盯着身前锦被上绣着的蝴蝶兰,怔怔不语,真的是卫昭派来刺杀于自己的吗?可他已与自己达成协议,又数次放过自己性命,显是为了将裴琰引入歧途,他怎么会再派人来杀自己呢?如若不是卫昭,自己也没得罪过其他人,更不用说这般江湖杀手了,是谁,要取自己这条小命呢?
裴琰见江慈愣怔,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江慈惊醒过来,捂着疼痛的额头怒目相视:“相爷,你虽然武功高强,也不用时刻欺负我这么个小丫头!我是打你不过,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裴琰呵呵一笑:“我可没欺负你,你算算,我一共救过你几次了?”
江慈垂头不语,这大闸蟹虽然可恶,却也确实救过自己这条小命数次,若没有他,只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去拍阎王爷的马屁了。当初在长风山庄被他打成重伤,那也只能怨卫昭,却怪不得他,后面他虽给自己服下了毒药,但现在看来他有愿意给自己解毒的意思,这样算来,他倒也不算过分欺负自己。
她脑中胡思乱想,臂上伤口处却隐隐作痛,不由眉头紧皱,抚着伤口轻哼了几声。
裴琰看了她一眼:“没出息!这么点小伤,就哼成这样。”
江慈哼道:“我痛得很,哼哼不行吗?我又不需要像相爷一样做戏给人家看,也不怕人家看笑话,我想哼就哼,你若不爱听,就不要睡这里,走开好了。”
裴琰慢慢闭上眼睛,低声道:“睡吧,明天再赶一天,就可以回到长风山庄,我带你去宝清泉,治治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