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再次醒来时,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被紧紧绑在一个扶手椅模样的治疗台上,手腕脚腕都被束缚带死死固定住,而那个女人显然就是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之一。
塞德里克头痛欲裂,几秒之后才慢慢想起在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在他再一次被滔天的愤怒席卷之前,那个女人开口了:“最好不要太激动,你的血压现在高的不正常。”
他的上臂上戴着一个血压仪,但这里并不是医院,看周围的环境像是个非常先进的实验室。惨白惨白的无影灯自上而下照着他的脸,而他和那个女人现在被一个白色的环形实验台围在中间,台子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立着好几台看上去就很有科技感的仪器,五六个似乎是这个女人助手模样的人正在安静地工作着。
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妆容但天生丽质,看着塞德里克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审视一个实验对象。她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言简意赅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戴梵,从生物学意义上是罗聿的母亲。”
“在法律意义上,她是我的妻子,”熟悉的声音从塞德里克背后传来,罗雪麟不知从何时起就站在那里了,“也是k-ultra计划的主要负责人。”
塞德里克目光森然地仰头看着他。
“别用这么凶的眼神看我,小菲兹洛伊。”罗雪麟毫无惧意地笑了笑,“我不是没杀格洛丽亚吗?她当时怀着你,要是我连她也一起杀了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别告诉我你是出于好心。”塞德里克冷冰冰地说。
“当然不是,”罗雪麟走到塞德里克面前,“要是她也死了,海晨会怪我的。更何况如果我那么做——”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会有机会得到世界上道:“毕竟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说完之后罗聿没有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顾那些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求知若渴的追问直接坐电梯回了办公室,不出所料三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传来:“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罗聿听出了某种被强行压下去的暴躁,据此判断塞德里克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谁他妈说要和你订婚了”,只是碍于家教没骂出口而已。
“你现在在哪?”罗聿假装没领会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别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订婚了?”塞德里克完全没上当。
罗聿能听见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和风声,推测他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一会到了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侧门接你,现在正门走不了了。”
“罗、聿。”
“别生气,你之前体力消耗太大了,需要静养。”罗聿笑着又补了一句,“亲爱的。”
他听见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里只剩下一片忙音。罗聿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在办公桌上放下,对多米尼克道:“三分钟之内让人把我办公室收拾干净,他有洁癖。”
多米尼克:“……好。”
罗聿点开社交媒体,热搜前三分别是“罗氏二公子高调承认未婚夫”“罗氏董事长携夫人否认最新丑闻”“神秘美少年嫁入全港地用叉子喂他了。
吃完之后塞德里克把餐刀和叉子放在一边,下意识地抬起手凑到自己唇边,表情有些犹豫。罗聿用期待和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塞德里克像是察觉到他目光似的皱起眉头,艰难地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最后还是没有伸出舌头去把手指上的蜂蜜舔掉,而是抽了一张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无视罗聿失望至极的眼神,对他说:“我的牛奶呢?”
罗聿这才想起来忘了给他用微波炉加热牛奶了,塞德里克不满道:“你今天很奇怪。”
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谴责的眼神,简直像是在说“我本来就是猫,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刚才为什么要舔我的脸?”罗聿试探着问道。
塞德里克歪了歪头,耳朵尖往两边偏了一下,“因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他又反问道,“你现在不喜欢我舔你了吗?”
罗聿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当然喜欢。你平时也是这么做的,是吗?”
“嗯,”塞德里克点点头,“但你以前很少一早起来就顶我。”
“那如果我这么做了呢?”罗聿暗示性地问道。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塞德里克的嘴唇,艳红的唇瓣上有牙齿咬过的痕迹,现在还覆着一层没来得及擦掉的黄油和蜂蜜,看上去既湿润又滚烫,那口腔里面岂不是更……塞德里克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塞德里克猫呢?
“可以……”罗聿看见他耳朵尖都红透了,仿佛能看到被羞耻感蒸腾起来的热气,“用尾巴。”
一阵天旋地转,塞德里克直接被抱起来坐在了餐桌上,昨天晚上忘记收好的薄荷酒被碰倒了,玻璃酒瓶在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