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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鸾 第97(2 / 3)

,她与谢郎还有伯父伯母都能各安其身,贺兰部的子民也得到了保全,所有人都得到了圆满的结局。她理应是甘心的。

毕竟人活一世,总有不得不担负的责任。

只是午夜梦回,她还是常常会梦见那日草原上阿干的声声质问,享受过自由的灵魂,又怎能忍受做回男人的笼中鸟呢,终究有些意难平……

“母亲当年,也是心甘情愿的吗?”

替蓁儿将小鼻子盖好,她忽地轻声问出声。

师莲央走近来,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小女婴。

她不置可否:“公主要比夫人幸运得多。”

同是做男人的禁|脔,起码天子还肯为了公主让步。而先帝口口声声爱贺兰夫人,却从未真正为夫人打算过,甚至曾想在他死后令夫人殉葬,生生世世地陪伴他。

虽说先帝死前似是后悔了,却被何太后与群臣利用,将夫人活生生钉在了棺椁里。

据说,那日夫人连丝毫的反抗也未有,很平静地接受了命运,唱着家乡的民歌在棺椁中死去。

死前遗愿与前夫合葬,也被薛氏族人嫌脏。

这些事,虽是陆韶说与她的,但师莲央每回想起,仍是不免震撼。

曾经那般明媚鲜艳的女子,终究也避免不了如霜花凋零的命运。

她不好与薛稚说这些,飞蛾扑火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她更希望薛稚能活下去,他年龙驭宾天,又焉知失去的不会得到呢。

遂笑着转了话题:“这是公主和陛下的孩子吗?生得很漂亮呢。”

薛稚摇摇头:“这是我在塞上时捡的一个女孩子,她叫蓁儿。”

师莲央又唱起那首《贺兰雪》轻摇着摇篮助婴孩入眠,眉眼间氤氲着温柔的笑意,于下射的夕阳金光中,折射出母亲一般的慈爱。很快,就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师莲央道:“我给公主跳一支舞吧,我要脱籍了,您和陛下大婚的时候,我怕是不能来宫中献艺了。”

“这支舞,叫做《玉腰奴》,我只跳给公主看。”

她在淌进殿中的流金夕阳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舞影凌乱,如一只自由的蝴蝶,又像浴火而生的红莲,邀天地万物都为她歌唱伴奏。

很久之后,薛稚才知道,玉腰奴,就是蝴蝶,在梵语之中,是自由灵魂之意。

京中的叛乱很快被平定,除逃往三吴的陆氏父子之外,王逊等乱党都被投之大狱,夷三族,其余族人流放塞北。

曾经八百年望族的琅琊王氏彻底没落,往会稽加派军队搜寻陆氏父子下落的同时,天子又另颁布了两道诏书。

其一是一封罪己诏,天子在诏书中深刻反省了自己这些年以来穷兵黩武、刚愎自用以致叛乱四起百姓遭难的过失,自省自责,并承认了当年试图欺瞒天下、制造皇妹假死消息、愚弄大众之事。

其二则是一封立后诏书,诏已故工部侍郎薛况之女,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可册为皇后,承宗庙,母天下。

两道诏书一起下达,几乎便是要向天下承认,他是要娶那曾经名义上的皇妹为后。这不得不说有些惊世骇俗。

民间尚且不知,前朝却吵得激烈,眼瞅着陛下这是装也不也肯装了,欲行大不韪之事,奏书如雪片飞往玉烛殿,又全部石沉大海。

王逊等叛党的处置还摆在前面,眼下朝中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去触这位实权君主的霉头,是以事情渐渐不了了之。

也是在这时,谢璟提交了前往西北剿灭叛军、以功代过的折子。

桓羡同意了。

他没有特意瞒她,当日夜里就寝,便被薛稚问住:

“哥哥让他去西北剿灭叛军?可,西北战事未停,那不会很危险吗?”

她心里乱得很,本知唯有如此才能抵消他的罪过,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毕竟平叛的事,三吴地区的叛乱让他去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他远去西北?

本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她的关心实在毫不掩饰,桓羡有些不悦。

再说了,去凉州剿灭已是风中残烛的叛军,能出什么事呢,倒好像是他在故意为难谢璟一样……

他眼中的温和微冷,揽着她躺下,以唇一点一点卸去她胸前丝缕:

“是他自己要求的,不这样,又怎能服众呢?怎可能行了叛乱之事也一点惩罚也没有。”

身下芙蓉香脸半开娇旖旎,他以唇衔住那抹温软雪玉:“这儿,他也吃过吗?那这里呢,进过没有?”

薛稚眼中晶泪点点,没有理会他的呷醋。她语意哀婉,语声近若哀求:“哥哥,不要再骗我了,倘若他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作者有话说:

诏书系引用

不久, 谢璟北上秦州,再未入宫与她见面。

京中叛乱已平, 唯独藏匿在三吴地区的陆氏父子还未被擒, 得知他们欲与当地士族联合起事,桓羡甚至连理也懒得理,全权交由了梁王追查。

他心中清楚, 自古以来士族皆是难以成事的。他们只擅长内斗,擅长如何毁掉别的士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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