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重击,被情绪左右的大脑开始极速运转。
如果刚才他还抱有希望,那现在他是彻底没戏了,他应该想到的,不然身后的人怎么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绑架,原来是有把风的!
他要冷静,要想办法!
隔板间的门缓缓合上,透过缝隙,纪云深看见刚才站他身边的男人从他身旁路过,一路观望着朝门口走去。
纪云深脑子忽然想起纪青山,想着纪青山如果现在来厕所找他
但他知道纪青山不会来,纪青山只会留在店里等他,或许还会因为他半天不回去而大动肝火。
他圆睁的眼不受控制地滑落两行眼泪,渗进鼻上气味怪异的白布。
啪!
纪云深听到了塑料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厕所维修,去其他地方吧。”
纪云深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了,但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他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身体也尽量不去挣扎。
他不能激怒对方,他打不过身后的男人,而且男人还有刀,但是他如果被带走,很可能就是死,或者比死更惨,所以他要找机会求救,而这个机会在外面。
身后的人背靠在隔板上,见纪云深害怕地不敢动,捂着纪云深口鼻的手松了松,狠厉地威胁:“你要敢叫,我现在就捅死你,听到没有。”
纪云深点了点头,了解到男人只是想要迷晕他,并不是真的想捂死他,他感到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他想呼吸,但他知道他不能完全晕过去,他隔着布吸了口气,然后减缓了呼吸,以减少药物的吸入。
但渐渐地,迷药还是发挥了作用,他的手脚开始发软,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脑子升起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想要把刚才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
“怎么样了?”他听见隔板打开的声音。
“这次怎么晕这么快?”男人还在捂着纪云深的口鼻,不敢松懈。
纪云深听见男人怀疑的声音,他的心在狂跳,他努力调整着失常的心跳和缓慢得快要窒息的呼吸。
男人将信将疑,捂着他的口鼻又过了1分钟。
这次,纪云深感觉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他的脑子像是处于失重状态,轻飘飘又恍恍惚惚,他的身体瘫了般挂在男人身上,双手垂坠在两边。
“你他妈……捂死,要新鲜的……我看……瘦不拉几的,……重的药,……撑不了多久。”
传进耳膜的声音像开了混响夹着电流声,震得他头疼。
男人松了松手,又推了推纪云深,确定纪云深身体真的没反应后,才答道:“行,那快点……把衣服换了,你抱他……,走……通道,去车里……。”
“妈的,……的事又让……干。”
“别废话……”
男人放开纪云深,纪云深直直掉了下去,被另一个接住,他像是提线木偶,任由两人男人脱掉他的衣服,又给他换上。
过了一会儿,纪云深被人抱在了胸前,男人身上强烈的臭味让他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眼前的世界每个景物都卷成了扭曲的漩涡,几点光晕在空中浮动。
在白色光亮变得狭窄后,他看到一个有好几个分身的人从他身边路过。
他想开口求救,但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做到,他身上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所以他只张了张嘴,却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他的眼前扭曲的景象不停在转,还有一对黑色玻璃珠在动。
“叔叔,……钱……掉了。”
纪云深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对玻璃珠靠的很近,“救我……”
这次他确定他发出声音了,然后他听见了一道极响亮清脆的喊叫声,闹得他脑袋像是藏了一个重金属乐队。
“陈……练,……有人……拐……孩,你……快……”
纪云深感觉整个脑子像在弹簧床上晃动,周围的嘈杂简直要了他的命,他的胃部泛出酸水,恶心得他吐出了胃里的食物。
在晃动与吵闹中,他的身体飘到了空中,重重落在一个肉垫上,但还是摔得他很疼,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纪云深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佘曼丽的脸就定在他的正上方。
佘曼丽爱怜地捋了捋他汗涔涔的发,关心地说:“儿子,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云深转了下沉甸甸的头,看了眼床边的点滴,和站在点滴架旁眉头紧锁的纪青山,又闭上了眼睛,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我要睡觉。”
“好好好,你睡,妈妈在旁边陪你。”佘曼丽拉过一张椅子,坐到身旁。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佘曼丽帮纪云深拉下盖住头的被子掖好,温柔地摸了摸纪云深的脸,转头朝着纪青山小声埋怨道:“好好的孩子,怎么一跟你出去就遇到这种事呢?好在有那几个好心人,儿子才没发生什么事情,要儿子真有什么事,我……我就跟你离婚!”
纪青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