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阵阵淌下。
在山村里,被毒蛇咬了,任谁都清楚,将会是什么后果。
同伴慌忙跑去山下喊人,离开有一会儿了,他只感觉自己手脚越来越发软,发麻,没有半点力气。
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很怕,意识倒是出奇的清晰。
就这样下去等死,不行……
他满脑门的冷汗,想抬手把那毒血给挤出去,然而大腿上也是湿冷的,他手使不上力,反复挤着伤口,慌张迷茫的心跳和喘息声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眼前倏地投下一道人影。
对方大步上前,快得他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赶过来了,或是他现在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
男人沉暗一片的眉宇先是掐起他的下巴,观察他的瞳孔,笃声沉沉:“梁知青,没事的。”
随即他低下头,扯出长布条飞快给梁牧繁的伤口上端层层绑紧,勒得梁牧繁无意识发出喃喃痛呼,陆卫宁手上动作更迅速。
梁牧繁疼得用力睁开眼皮,看着陆卫宁,突然说:“陆营长,我要是死了,我不想换寿衣,就这样把尸体直接埋了,烧了都行,求求你答应我。”
陆卫宁猛地抬了下眼。
天快黑下来,梁牧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央求地望着他,任由额头上的汗一颗颗浸到眼睛里。
隐在暗晖中的脸庞动了动,语气冷静如常:“别胡说,好了,也别乱动,闭上嘴。”
梁牧繁嘴唇发白,嗓子里模糊不清,坚持道:“其实是因为,我…我的,那东西天生比别人小,我很自卑,但我也是个…男,男人。”
“陆营长我求求你,一定要成全我,我不想死了还被人看到,被人嘲笑……”
含着喘息的虚弱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梁牧繁的大腿上忽然传来一阵湿热触感。
他无力地靠在树边,眼前枝叶漫天的昏暗视野里,男人胳膊架住他受伤的腿,埋下头一口口吸起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