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最先来,人群七手八脚地把柏文先抬上车送走,沈家人很快也赶到,清理现场的人群,打点封口,和随后而来的警方交涉。
沈诏服从安排地上了警车,只是从始至终都默默抱着许愿,拒绝和人任何沟通。
许愿和他说话,他就低头看着她,也不回话,但她稍一有挣扎的迹象,他就更加用力地把她摁在怀里。
手腕被抓疼了,许愿不敢挣扎,乖乖给他抱着。
沈诏身份特殊,来警察局只是走个过场,许愿替他回答了问题,很快出了询问室。
门一开,于汾迎上来,首先就注意到沈诏手上扎眼的红。
“少爷,您的手需要处理下。”
沈诏摇了摇头。
许愿在沈诏怀里伸出手,“可以拿瓶水给我吗?”
“可以。”于汾递过去一瓶纯净水。
许愿接过水,对着旁边的垃圾桶打湿纸巾,擦了擦嘴巴。
沈诏扣在她大腿上的手指僵硬如铁,娇嫩的肌肤生疼。
许愿不为所动,又就着垃圾桶拿水漱了漱口,才把水给于汾拿开。
“是他亲上来的,我没有出轨。”
她声音温软,声音细细,一句一句解释着。
“没有喜欢他,和他什么都没有。”
“我隻喜欢你。”
往常吃醋的时候听到她这么说,沈诏就会心情好转起来。
可今天他没有任何反应。
于汾看了都觉得诧异。
他来时已经听说了整个事情,虽然事发时书店后面偏僻,没有其他目击者,但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少夫人出了事才能把少爷刺激成这样。
可要是连少夫人都哄不好少爷了,麻烦就大了。
许愿主动搂了沈诏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老公,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气太久了。”
“把手先在这处理下,我陪着你。”
沈诏这才松了点力气,让许愿捧起那隻破损的手。
于汾松了口气,蹲下来给沈诏消毒包扎,他偷眼观察,沈诏看上去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全程没有抬过头。
只有许愿能看到,沈诏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的那道视线,有多么痴缠魔怔,多对视一眼都会让她背脊生凉。
该不会刺激过头成傻子了吧……不至于啊,多大点事呢。
许愿还是主动抱紧了他。
“我错了。”许愿软软地劝着沈诏:“是我任性不听话,我以后不会再跟他交往了。”
被这个词再度触动神经,沈诏缠着纱布的手握成拳,狠狠按住了座椅。
“别啊,你干什么。”许愿赶紧两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起来。
“弄伤了我会心疼的你不知道吗?”
许愿看着才缠好的纱布没一会又渗出了血,皱着眉直想哭。
“我都说了是我错了,你生气打我不行吗?谁让你这样对自己的?”
许愿眼睛不过微微红了,倒是把哭腔拿捏得很准,委委屈屈地捧着沈诏的手,一副气哭了的样子。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沈诏真愿意打她两下,没准系统就判定他讨厌死她了。
沈诏听闻她哭腔,脑袋这才动了动。
他低得不能再低,依着许愿白嫩的脸蛋,才开了今晚第一句口,嗓音像被砂石砥砺过的粗哑。
“别哭。”
许愿抹了抹眼睛。
“那你还要不要愿愿,这么生气,干脆把愿愿丢在这里好了。”
沈诏的眼神依旧漆黑,却被她搅动了一圈微小的涟漪,水光粼然。
“要。”
“那我们回家吧。”
“好。”
沈诏抱着许愿上了车,坐在后座。
这次却不是回的沈诏的公寓,而是江城另一头依山傍水的沈宅。
“今晚的事情影响不太好,夫人要求少爷回家一趟,您也要一起。”
于汾从后视镜里看到许愿疑惑的神情,解释道。
“哦。”
许愿依靠在沈诏怀里,揉了揉他的头髮,再次道歉。
“诏哥哥,对不起……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沈诏又不搭话了。
许愿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种亲人的兽类的不安,知道自己没哄到点上。
沈诏心思比头髮还细,说多错多,不如用行动的。
她仰起头用力亲住他,“唔,又肿么了。”
沈诏下意识钩了她的舌尖吮吻,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很久没有叫过我诏诏了。”
“诏诏?”许愿疑惑住了。
“嗯。”沈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主动吻住她:“愿愿。”
许愿还在犹疑着方才那个称呼,双唇已经沦陷,沈诏的舌强势地探入她口中。
“唔啊……”
口腔被侵占,两方舌头纠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