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
陆星染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脚踩上了他的头颅,将他踩得支零破碎、血浆飞溅。
这黏腻的触感,真是令人恶心。陆星染舔了舔自己的薄唇,上面似乎还沾染着血腥的气息,他又甩了甩靴子上沾染的肉块与血迹,面不改色地往那个漆黑之地走去。
他心想,就如我一般恶心。
凌云宗蓝白色的弟子服已经被鲜血浸红,变得破败褴褛,她精挑细选的发带和精心梳理的马尾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
若非有她相伴,我恐怕早就成为这副令人作呕的样子了,陆星染自嘲般地笑了笑,如今不过是晚了十多年而已。
不论过去如何,他终究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上她?
但是……陆星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眸中红光愈甚,其中有不加掩饰的欲望,她既然已经招惹了我,我又怎么会放过她。
漆黑的石门如深渊巨口一般缓缓将陆星染吞噬,随后“嘭”地一声合上了沉重的门页。
又是小半个月夜以继日的长途跋涉,凌蝶儿终于回到了苍林。
“呼……”一走进苍林,经过树木净化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凌蝶儿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短短叁个月时间未见,也只有你才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毫不留情的声音从一棵大树后传来。
但凌蝶儿闻言却是欣喜地抬起了头,迫不及待地往那走去:“时临!”
庞大的黑色身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凌蝶儿急忙小跑过去,盈盈一笑:“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时临轻哼一声:“怕你太笨不认得路。”
凌蝶儿距离时临还有几步时猛地扑了过去,埋进了它的毛中,她抱住了它的脖颈,笑着蹭了蹭它的脸:“多谢时临大人垂怜,小的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时临装作有些嫌弃地笑骂道:“你这些天前去历练,本事没见涨,花言巧语倒是学了不少。”
凌蝶儿非常自觉地爬上了时临的后背,舒服地仰天躺下,任由它背着她往苍林深处走去:“哪有,我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是吗?没看出来。”时临放缓了脚步,慢慢地走着,“一来就躺下,你倒是会享受。”
凌蝶儿轻轻抚摸着时临坚硬的毛发,闻言忍不住笑道:“托时临大人洪福,我才能够忙里偷闲。”
她一放松,多月来积累的疲倦如洪水猛兽一般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左看右看,却始终没有在树林间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便疑惑地问道:“时墨呢?它不来接我吗?”
“它先前一直游手好闲,直到现在才开始发愤图强,就为了到时候与你一同出去。”时临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凌蝶儿笑弯了眼:“真是辛苦它了。”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不受控制地缓缓合拢,她含糊地说道:“时临,我就睡一会,就一会。”
“你……”背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临轻轻叹了口气,又将脚步放慢了些。
罢了,让她多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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