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总不能叫人欺负吧?所以,她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去培训班。
她这一班,以为是初级班,等到教室才晓得是精讲班,精讲班的培训费可是得二十万!她倒抽口冷气,扳着手指头算自个儿的欠债,怎么就一下子就从十万涨到二十万了,气球也不是这么涨的吧?
所以,第一堂课,她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做笔记的功夫到是没落下。
班里的同学有她这样的年纪,也有年纪稍大一点儿,更有年纪更高一点儿的,一下课,别人都攀谈起来,她也没同别人攀谈,实在是二十万的钱给她太大的震撼了。
不要说她没见过世面,就把二十万元的钱当成大事了,她就一大学生,打小儿报名费生活费算一起来也确实有花了二十万——可那也是十来年的花销,不是一个眨眼的事就花出去,她莫名地有些儿心疼,拿着书就出了培训学校。
手机响了。
她还是往外走没停步,一手去捞手机,也不用解锁,直接就能接电话——显示的是陈睿两个字。
秀气的眉头稍皱起,她犹豫了十秒还是将电话接了,“陈二叔。”
“今天的课听得怎么样,有什么心得?”
这人莫不是来盯着她课业的?她妈小时候都没这么见着一堂课就来盯着她,偏他到是来问了,问得还相当自然——她嗤笑一声儿,到给自个儿一巴掌,什么陈二叔,他是陈景的二叔,又不是她二叔,干什么叫得这么亲!
就说她听得心不在焉了,还能有什么心得?她又不能一心两用,一边儿恼了陈景的态度,另一边儿也连带地恼上了陈睿,——还有第叁种隐秘而不敢想起来的想法,陈景不是随便就删了她嘛,她非得叫陈景不得在她跟前低头。
也就是鼓着这么一个念头,她就来了劲儿,这也没喝叁两酒的,她就上头了。
“陈二叔晚上忙吗?”她没喝酒,人跟喝了酒没有什么两样。
陈睿到有些讶异,随即回道,“就在外边儿等你。”
张玫玫好似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面上不由得乐了起来,陈景不把她当朋友——他二叔呢,完全是冲着她来的,谁也不是小孩子,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就凭着陈睿这般上赶地待她好,她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接不接受的,还得另算,但现在她想揪着这个机会,“陈二叔是来接我的?”她语气便欢快了起来,好似很期待见到他的面。
今儿是星期六,又是个星期六。
似乎她的欢快感染了她,他也跟着语气欢快了些,“嗯,晚上还要加班,现在想出来走走,顺道儿过来,要不你同我一块儿吃个晚饭?”
“谢谢陈二叔,”她晓得自个儿拒绝,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你还要加班的?”
也不知道从几时起,“您”变成了“你”。
“我怎么就不加班了?”陈二叔语气轻和地说道,视线落在街对面的女孩儿身上,见她今儿一条娃娃领的白色连衣裙,将腰儿掐得细细的,将她鼓鼓的胸脯给包得紧紧的,纤细的长腿迈着步子,脚上就穿着双帆布鞋,青春且朝气勃勃,叫他看得目不转睛,“我也是要加班的。对的,对面过来,还是上次的车。”
他声音里含着笑意,不慌不忙地指挥着她朝自己靠近,心里想的是怎么剥开她身上的连衣裙,将她鼓鼓的胸脯含入嘴里,双手怎么样掐上她的细腰,叫她坐在自己身上吃他底下那根子东西——
才这么一想,他就身下就生疼起来,颇有些压抑不住。
他念经,念的是《心经》,在心里默念,好似这样子才叫他的欲念稍稍压上一点。
张玫玫顺着他的指点果然瞧见了那辆帕萨特,人跟着就走了过去,也不坐后边,就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随手就系上安全带。“陈二叔,走吧。”
陈二叔也算是恢复得快的人,也不想突然地就把人吓着,就算心里头有什么个念想,也是不露的,就似长辈一样关心着她——
晚饭,最叫她奇怪的是他并未带她去别的地方,到是领着她去了他们单位。周末嘛,单位里的人不多,况是陈睿带过去的人,也没有人问,就由着她进的。
话说虽进了陈二叔的单位,张玫玫就绷紧着神经,在趁着别人还没把晚饭送过来时,她就寻了个借口上厕所——急得尿频,这是人之常事。
陈睿并不戳穿她,只由着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请柬,就放在桌面上,待得张玫玫出来,也就看到了这份请柬,是结婚的请柬。
王曼莉同秦妨念的结婚请柬。
张玫玫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就想打开话题便打趣道,“陈二叔这是收到红色炸弹了呀,这得随份子呀,得送多少人情呀?”
半天,他没回。
她便有些好奇了,“陈二叔,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陈二叔摇摇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没有,你没说错什么,王曼莉是我前妻,她要结婚的对象比她小十二岁呢。”
“啊?”张玫玫也只能这样了。
陈二叔捏着请柬,满眼柔和地望着她,眼神里似乎还含了一丝请求,“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