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老痴呆,想不出该怎么办,就打算先问问她的意见。
听到唐淮这样的回答,白瀚诚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还有一个方法,律所这几年发展攒了些人脉,我也认识几个人,我可以私下里搞他们,给你出口气。”
唐淮一怔,心里五味杂陈,她不觉得白老大为自己做到这样地步值得,她原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给律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没想到白瀚诚直接把刀都给她提出来了,她有些无措:
“白老大,其实不用的,我……”她开口,想拒绝。
“得了吧!”手指按在玻璃桌面上,像是一锤定音一样,语气坚定“就这么办,我手底下的人我见不得吃一点亏,这事改不了,我一定要让梁邢放放血才行!”
……
白瀚诚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唐淮就收到了法院消息,梁邢主动说明事故是自己所为,与药厂关系不大。按法律标准对药厂的所有损失百分百赔付,并同时负责药厂声誉等问题的善后。
白瀚诚还觉得没完,他要别人明白他的手段可不止这么一点。
对唐淮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不仅不用再和梁邢打交道,还可以直接从药厂方面拿钱。
唐淮听到这些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无波无澜的,唯一的就是对白瀚诚的感激。对于梁邢那些行为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她意识得到那些问题的根源在哪,美丽无罪,但恶意会把罪恶发现并无限放大。
这是容貌的悲哀,她无权感叹。
她把电脑息屏,整个上半身躺在椅子里,她真的有些累了。一天的工作,此刻突然的放松让她大脑有些缺氧,早上那种朦胧感又出现了,比前两次都严重,头脑发涨,似要把脑袋里思维的空间都填满,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躺床上直接睡过去。
想他。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抑制不住的想,想被他抱在怀里,然后不顾一切的睡过去……
紧随着朦胧感而来的是疲惫,排山倒海一般的困倦感涌来。早晨睡醒时的缓冲抵消了它,一天的工作也让自己忘记了休息,可一旦她放松下来,那过度纵欲的后果就猛然围住了她,要她缴械投降。
她躺在椅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夏天的白昼总是格外的长,常常在时间上给人一种错觉。办公室外的集体办公区,许多员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一些人如梦初醒一般匆匆离开,另外有人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结伴走向电梯。
林沐走之前向办公室看了一眼。她已经一下午没有看到唐淮了,她想问问她昨天有没有受伤,可她又没有借口,唐淮说过平时没有事不要去打扰她,毕竟在别人印象里她是个很严肃的人啊。
无奈,林沐还是离开了,没有打扰唐淮的睡眠。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透过宽大的玻璃向外望去,远方天际的云被染成了深厚的宝石蓝,如大海一般广阔无垠。屋里没有开灯,黑暗也在逐渐充斥着角落。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连前台接待的小姐姐都走了,只留下几盏孤零零的灯还亮着。
唐淮就在这样一个压抑沉闷的情况下醒来。醒来时头懵的天昏地暗,她根本没有休息好,看时间也不过睡了大半个小时,身体上的劳累不减反增,而更让她感到烦心的是醒来后那已经蓝的发黑的天空和另一边的火烧云,两者天壤之别的颜色反差让她内心有些严重的压抑感,她皱了皱眉,有种想逃离这里的欲望。她从椅子上起来,差点没站稳,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身体,走出办公室。
她头晕脑胀,与白日的灯火辉煌不同,此时的虹帆犹如恐怖游戏里的场景,几盏灯光根本不能照亮一切,绝大部分被藏在黑暗里,只有电梯口处还是灯火通明,没由来的慌乱笼罩了她,唐淮加快了走向电梯的脚步,她边走边翻看着手机信息,看到半个小时前常烨的信息: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我在停车场”
仅此一句,再无其他,是今天一天他们聊天页面里的唯一内容。
唐淮想回他信息,可一想反正就要见面了,似乎也没有回的必要,这么想着,她关闭了手机。
头沉得厉害,她重心有些丢失,后知后觉的疑惑:她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一定会去找他,而不是自己打车回去?
带着疑惑她进入电梯,浑身都没有力气,她倚在电梯墙上,无声的看着楼层显示一点一点减小。
终于,到了地下车库,她刚刚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常烨那辆黑的发亮的车停在一边,像是某种邀请。
她走过去,上车坐在副驾驶,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放松,陷进座椅。察觉到她的到来,常烨看过去,地下室灯光不好,她听到他低沉深邃的气泡音响起“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我信息。”可语气明明是笑着的。
唐淮转过一点头,目光随意看向某处:“一点工作的尾巴而已,没什么。”
“想吃些什么?”
“随意。”她此刻累的不行,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