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贺三爷强取小郎君林姨娘病躯求主母**
上回琪奴叫贺齐言语诱哄,春风一度,回兰鹤轩后便大病一场,虽悔不当初,然木已成舟,亦悔时晚矣。林姨娘听闻弟弟病重,遣玉书来瞧,琪奴怎敢说与人知,便只道自己是被风扑了着凉,没什么大碍,林姨娘又不好差人去问贺三爷作证,此事便这么含糊过去了。
却说琪奴自被贺齐诱骗,回头发起高热来,请了大夫来瞧,却说是七情不节,阳虚外寒,又问及琪奴可曾吃错什么东西,受过什么伤。琪奴脸色煞白,回神过来那日仙茅春红定是下了药的,一张小脸青白失色,贝齿紧咬,只道自己是受了风寒,大夫虽心有疑虑,但到底不能多问,遂也就与他开了药方,嘱咐需静养两月才好。琪奴便以大夫之口闭门不出,躲在兰鹤轩中不问世事。然他夜夜惊惧,噩梦连连,只觉魂在梦中,身在狼窝,正是豺狼塞路,断送红尽春病,于是日日颓靡,夜夜泣泪,四五日下来非但未曾好转,反更病重了。这日玉书受林姨娘所托去给兰鹤轩送姜粥,一打帘子入门,卧房里头竟无人伺候,琪奴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一头湿汗,玉书伸手一摸,可了不得,人烫得不像样子,险些砸了姜粥,连忙出去就要叫人,一出兰鹤轩倒迎面撞上贺齐。她不知琪奴与贺齐恩怨,见到贺齐便激动道:“原是贺三爷,请三爷救救我家琪小哥儿吧。”
贺齐亦是数日未见琪奴,正想着今日怎么说也要强见一面,却见一脸生丫鬟从兰鹤轩内跑了出来,着急仓惶,鬓发微乱:“他怎么了?”玉书急道:“琪哥儿自跟三爷一块出去后,回来便找了风寒,找了大夫开了药方,却不见好转,人也是越病越重,我方才受姨娘所托去给他送姜粥,却见兰鹤轩里竟无一人伺候,琪哥儿躺在床上,人都烧糊涂了!”贺齐虽知琪奴病因,倒不曾想他隐忍至此,险些丢了性命也不愿与人言辞,当下便将玉牌子给了翠衿:“去请最好的大夫来。兰鹤轩既无人伺候,那也不必麻烦他们了,叫人将琪奴挪去碧梧院吧。”玉书万分感激,也顾不得冯氏是否忌讳,落泪道:“琪奴能有三爷如此好友,是他的福分了,奴婢多谢三爷了。”贺齐只道:“你既说我与琪奴是至交好友,又何必替他言谢?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玉书见这贺家公子竟如此相待琪奴,便更生感激。
且说琪奴病势缠绵,高热不退,恍惚中只梦自己坐大红纱帐之中,赤身裸体,与一阳刚肉体抵足缠绵。他面色羞红,不欲行此房事,却又贪得那人温暖,忍不住体酥肢软,便倒在那人怀中任人采撷。也是贺齐霸道,硬将琪奴淫欲煽动,诱他迷花困酒,交颈罗帷。琪奴正酒浅花深,那人突然一笑,道:“好琪奴,你不认得我?”他定睛一瞧,只见与自己交媾之人竟是贺齐之貌,唬得他大叫起来,自梦魇中醒,魂回身躯,却见床边陌生陈设。
琪奴尚且混沌,却见一美貌丫鬟上前柔声道:“琪公子醒了,身上可有哪里还难受?”琪奴认出那人:“你是紫菀?你怎么在这?”紫菀道:“公子忘了?我前儿日子已被太太拨到碧梧院伺候了。”碧梧院,那不正是贺齐住处?琪奴一惊,立刻要翻身下床,却被紫菀拦住:“公子这是作甚么?三爷说了,若叫怠慢了公子,我们便要吃板子的。”“我不住这里!”琪奴眼眶泛红,执意要走,“我不住这腌臜地儿,快放我走!”门外却有声音:“什么腌臜地儿?”紧接着便是贺齐走进。紫菀忙道:“三爷。”贺齐颔首:“你先出去吧。”“是。”紫菀便退了出去,屋里又剩下琪奴和贺齐二人。
经此一遭,琪奴已识贺齐人面兽心之质,见贺齐进来,又是惊惧,连连后退,最后将一身被褥裹紧,战兢连连。贺齐见他吓成这样,心中好笑,面上仍装出好友模样:“这是做噩梦了?怎么脸吓得如此白?”又道:“你昏睡了两天,我请了方济堂的裴大夫来给你瞧,对症下药,两副药下去,果然退烧了。”琪奴听得“对症下药”四字,脸色煞白:“你说出去了?”贺齐理直气壮:“大夫要给病人看诊,自然是望闻问切面面俱到,若有隐瞒,岂不耽误了病情?”琪奴眼前一黑,只觉眼穿心死,万念俱灰。贺齐不过逗他两句,哪里想到一下子人脸色便灰败下去,竟陡然生出死意,只好恼道:“你这怂货脓包样子,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就吓成这样。日后若是跟了我,这贼鼠的胆子岂不立刻吓破了?”琪奴才回转过来,明白贺齐并未往外说去,他一半惊魂甫定,一半失魂丧魄,一口气哽在胸中突然泄了,化作泪水止不住地泣声。
贺齐听得琪奴哭声便烦,也失了几分耐性:“有什么好哭?不过叫我肏了一回屁股,若是以后日日都肏,难道你还能日日都哭?”琪奴听贺齐不三不四的话,眼泪更凶,骂道:“你要肏屁股,怎不去肏那些粉头娼妓,却来玷污我?我又不是什么兔爷,也不是你的娈童,你何苦要来害我?”贺齐气极反笑:“爷害你?你可知道别说江宁,哪怕是神京上下,想与爷春宵一度的男女只多不少,爷肏你屁股是瞧得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琪奴本就受辱,听贺齐这样胡诌,更是生出心气,也不顾自己寄人篱下了,开口骂道:“既是多得很,你怎么不去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