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着,彭旭昇冷淡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嗯?”毕逍两手拽拽地插在兜里,语气平常地说:“没事,就跟你一起回家。”彭旭昇一脸显然的不信。“不是快高考了吗?我们一起回家的机会也不多了,珍惜一下。”彭旭昇听明白了,毕逍的意思是,快高考了,等他们考上大学,分道扬镳,各不相扰,谁也不用再搭理谁,也不用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于是他“嗯”了一声,表示默许。距离小区还有几百米,毕逍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说:“哎,有冰淇淋车,请我吃个冰淇淋吧。”彭旭昇不解:“我为什么要请你?你自己没钱吗?”“我今天说要吃,你不同意,说天冷了对肠胃不好,现在天没那么冷了,你请我吃。”彭旭昇向他投来关切的眼神:“你没病吧?”“让你请我吃个冰淇淋,你还骂人?”毕逍开始胡搅蛮缠。这若放在以前,真是见鬼了。但现在不同,十七岁的毕逍的身体里,装的可是二十七岁的灵魂。十八岁的彭旭昇根本不是对手。可能真心觉得他病了,彭旭昇最终答应了,给他买了一个巧克力味的甜筒。毕逍心情更好了,十八岁的彭旭昇虽然跟他不对付,但更好骗。“小心。”他光顾着高兴,没注意从背面驶过来的洒水车,在水柱喷到身上的前一秒,彭旭昇伸手拽了他一把。可能带点私人情绪,彭旭昇很用力,而他没注意,惯性作用下,就摔在彭旭昇身上,没吃完的冰淇淋球直直地戳中了他胸口。彭旭昇:“……”肉眼可见的愤怒。毕逍眨了两下眼,突然祈祷眼前的彭旭昇立刻变成十年后的彭旭昇,就像他一样。他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没纸巾。”彭旭昇脸色黑得可怕,他的校服被毕逍糊了一大片褐色。他还得自己从书包里翻出纸巾,一点点擦干净……该死,擦不干净。毕逍又真诚地说了一声:“抱歉。”而他抬头那一瞬间,又看见那只蓝色的蝴蝶,这次落在了彭旭昇的肩头。在彭旭昇愤怒的骂声中,毕逍很不走心地走了神。他盯着那只蝴蝶。他伸出双手,打算拢住那只蝴蝶,于是用力朝彭旭昇的肩头挥去。“靠!”耳边传来彭旭昇咬牙切齿的声音,“毕逍!”手心,空的。蝴蝶,没有。彭旭昇挨了一下,真的。肉眼可见的,怒火更盛了。毕逍摸摸鼻头,“抱歉,有蚊子。”彭旭昇:“你觉得我是弱智吗?”“不觉得……”
“……”“你刚才为什么要拉我?”要是彭旭昇不拉他那么一下,让他被洒水车淋一身,也没什么,顶多回去换件衣服。彭旭昇倒是被他问愣了,一时间没回答出来。毕逍眸中藏着狡黠的笑意:“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有点喜欢我?”彭旭昇:“哈?”毕逍故作玄乎和深沉地摇摇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实际上嘴角压不住。然而他一转身,没看清眼前,砰的一声,撞树上了。“靠……”毕逍翻了个身,险些栽倒下床。幸好彭旭昇反应快,意识还没清醒,就条件反射地伸手捞住了他,没让人摔下去。但毕逍的手臂还是碰倒了床头的东西,在寂静的清晨闹出了一点动静。“什么掉了……”彭旭昇含糊地问。毕逍脑子还有点混沌。黑暗中,他伸长胳膊在床底下捞了一会,碰到了那个东西。他捡了起来,放回床头柜上,“是那本相册。”就是洪女士过年时送给他们的那本。“嗯……”今天是周末,彭旭昇不以为意地将人圈在怀里,“再睡一会。”毕逍依旧很茫然,好像还没从梦境中醒过来。但被热源一裹,泛起了点困意。于是他安然地躺回了彭旭昇怀里,“嗯”了一声。“我刚才做了个梦……”迷迷糊糊中,他坚持给彭旭昇分享这件怪事。“嗯……什么梦……”彭旭昇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回应了他。“嗯……就是……”他酝酿了一会,不知从何处开口,想着想着,好不容易清醒的一丝神思又被疲倦夺走了。“我梦见……梦见……梦……”很快,屋内重归于宁静。枕边人呼吸绵长。而梦里的蝴蝶消失不见。--------------------新年快乐!终于把if线的番外想出来了++明天还有一个小番外~ 番外/不正经采访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主持人佟松蓝。我已绑定测谎系统,在我面前,一切谎言都无处可逃。新的一年,希望每一位朋友都能交付真心,真诚待人。(微笑)今天我们节目的主题是“竹马相性五十问”,让我们掌声欢迎两位嘉宾隆重登场!(鼓掌)佟松蓝:两位好,我再次确认一下,你们是竹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