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怎么了?”曲无那闻声跑了过来,他的身量又长了一些,身上穿着一套彩条彩珠编织而成的服饰,乍看上去有些花哨,但配上他俊美又精致的脸孔,帅气中透着媚意的气质,一股原生态野性又青春的美简直扑面而来。
曲无那将手中紫白花相间的花环戴在了了头上,明亮而标致的眼眸关切地在她小脸上逡巡,“哪里不舒服吗?”
“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e,我怀疑有人在骂我。”
了了说得一脸认真,曲无那笑得眼眉弯弯,“不对,是我一直在想我的雪儿姐姐。一直想一直想,想得姐姐的鼻子都闻到了。”
一把将了了高高抱起,曲无那抬着头仰着颈,微风穿过丛林撩起他鬓间火红的发丝,高扬的发梢调皮地在他幻紫的妖瞳前飞舞,却半点无法阻隔他投向她的,无限眷恋的目光。
只是这样抱着她望着她,他便仿佛拥有了一切,无限的满足和愉悦在胸口内温暖地流淌,让他只想这样抱着她直到天地消亡。
倏地,心脏抽痛,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半月之前,她冰冷地毫无气息地躺在聚魂阵中……
曲无那无法控制地浑身轻颤,皮肤乃至狐尾上都凝结出薄薄的冰霜。
“小狐狸?”了了轻触曲无那的眼眉。
曲无那屏气凝神,强行用狐珠压下妖丹的异动。
当时她在聚魂阵中躺了整整三天,身躯上明明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却就是没有一丝灵魂的波动。
绝望让他发了疯。
在腾乾抱起她要带她的尸身回归墟时,他打伤了腾乾抢走了她。
天宽地广,他不知她会想去哪,他也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便一昧地飞驰,任山川湖海从他眼前一一掠过,直至力竭,与她一同跌入一处清澈而静谧的湖泊。
她阖着眼眸闭着双唇,静静地浮在湖水中慢慢下沉,清醒时明媚狡黠灵动隽永的面容突然陌生地让他快要想不起她的名字。
就像做了一场千年的梦。
初见,他以为她是蔚亦柔,一个以身体献媚南星辰的低阶女修。
她淫浪的程度比人修派来色诱他大哥的女修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妖族中最嗜淫欲的媚狐女见了她,恐也自愧弗如。
可白日里,她毫不设防地躺在草地上,拿着一个灵果在脸上、胳膊上甚至腿上滚来滚去就能玩得不亦乐乎,那么悠然自得、天真烂漫,与夜里赤裸着身躯,自己揉着淫乳,一边媚浪呻吟一边用手指插得下身骚穴蜜液横流的淫娃判若两人。
窥视了三日三夜,他现了身,以一贯示人的痴蠢之态接近她。
她知道他是谁。
他很好认,他的红发紫眸、五条狐尾,任谁见了他都能一眼认出,他就是九尾王狐唯一的后裔,妖族共尊的少主,尚未加冕的小妖王。
他的身后,是妖界流亡在外的所有妖族,是妖族从上古流传至今的各种秘宝、功法。
没有人在看到他时能心如止水毫无杂念。
或贪婪、或忌惮、或轻鄙、或痴迷。
所有人修看他的目光都让他恶心。
她……懒得看他。
不是欲擒故纵,不是歧视妖族,她漫不经心甚至还透着点失望无趣的样子,是真的对他毫、无、兴、趣!
他有些恼,言语激怒了她,她更加无视他。
她冷着脸的样子不丑,但看着让他很不舒服,于是挣扎了几日后,他腆着脸再去靠近她。
她很好哄,几声“姐姐”就让她消了气,她也很小气,小帐一笔笔的记得很清楚,但她算账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有趣。
直到她提醒了他,她的身份。
她一心倾慕着南星辰,为情郎不惜伤灵根,每夜以最淫浪的模样与南星辰共赴云雨。
她已经是南星辰的女人。
果然还是……又瞎又蠢。
连他之前都听说了,东方惊鸿对一个蔚姓女弟子青眼有加,扭头南星辰就和她夜夜缠绵,她没脑子吗?她看不出南星辰只是想跟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争高下吗?
他不爽。
她要他帮忙,带她去什么地儿,他顺手就带了。
她离开的那一会儿,他第一次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还是人修的闲事——提醒这个又瞎又蠢的女人她被南星辰骗了!
多可笑,他居然在考虑这等无聊的事情。
“小狐狸!”
她笑着,脆脆地叫着他。
那一刻,他隐约感觉到,他的妖丹动了。
他的妖丹,对一个人修有了反应?
这不可能。
他有些混乱,在混乱中,他半真半假地告白,看能不能救救她的瞎蠢,谁知她对他倒是眼明心亮,干脆利落地拆穿他的哄骗,让他又恼怒又羞耻。
恰好大哥劝他换个障眼法,他便顺势纵了自己的恶念与……欲念,将她拖入他的梦魇。
她说他抓错人,她不是蔚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