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没敢抬头。
他有星神并未特别生气的自信,但若这个时候不够驯顺、不够小心,因此惹怒了星神的话反而不美。景元深深俯首、一动不动,毫无防备地露出脖子,尽可能地展露出自己的乖巧服从。
降临的星神没有说话。作为令使,景元能感受到祂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此更加不敢擅自发出响动。景元做好了跪到膝盖以下失去知觉为止的心理准备,但总共也没有半个系统时,巡猎星神便停止了暴躁地宣泄压迫感和力量的行为,发出了明显的深呼吸的声音。
“景元。”
“属下在。”景元立刻回应。
“……擅自回应其他星神的召唤很容易让神暴怒。可以理解你没有别的办法,但还是希望下不为例。关于这个邀请函,我们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去卧室。”
即使明知道帝弓司命相当溺爱仙舟联盟,但溺爱到这个地步也着实让景元吃了一惊。因为并不知晓星神之间如何博弈,他甚至预想过会因“景元擅自应下欢愉的邀请函”这个理由死在帝弓司命箭下——毕竟这一定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且对岚而言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但看帝弓司命的意思……祂不仅没打算追责,甚至还要想办法在“宴会”上保全自己?
惊讶之下,景元的动作慢了一拍。但巡猎星神已经全然失去了耐心,景元只觉得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捞起”,不过一个错眼,眼前的摆设就从神策府变成了帝弓司命的寝殿。
巡猎星神将景元丢到地上,言简意赅地下令:“脱。”
景元没敢犹豫。
听声音就知道帝弓司命仍然正处于强压怒火的状态,景元一点也不想给自己上难度。他干脆利落地翻身而起,解下盘扣、脱掉武备,将内衬也一并除去,三两下把自己扒光了,衣服远远地丢到一边。景元没敢做任何多余的事,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光裸着跪伏在地,而是双手背到身后,站直身体,垂下头任由星神打量。
过于温驯乖顺的行动终于缓解了巡猎的暴怒。景元了。”
03
穷观阵得出了让符玄想要叹气的结论。
星在跟卡芙卡纠结一些对罗浮来说毫无用处的事情。符玄乐得有这个机会和下属单独说会儿话,但少女容姿的将军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跟你说的一句不差,景元。”她露出类似忍气吞声的表情,一张小脸揪起来,看着十分气恼:“果然是本座经验不足。但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星核,竟有自信令罗浮半数损毁?!”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将军。”景元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们留着用于钓鱼的那个组织吗?”
“……药王秘传?等等,原来如此……”
贵为仙舟将军的少女用手指按住自己的下唇,食指的侧面摩挲着唇瓣,那一点点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安定下来,“若是内忧外患之下,最糟的情况,确实有这个可能——景元,你现在尚不能动武,对吧?”
“若是强提心力也不是不行。”景元含笑道。
符玄不是很高兴,“得了吧,仍当本座是那个初上任时手忙脚乱的娃娃不成。若是帝弓司命神妻再受重伤,纵然帝弓不会降罪,星宵卫的人也要撕了本座的。”
景元“哎呀”了一声,“星宵卫对罗浮、对将军忠心耿耿,怎可能以下犯上呢?”
符玄差点对他翻个白眼,但为了维护个人形象,还是好好的忍住了。
“包括你也一样!好好听青镞的,多多休息。”符玄说,“罗浮还不至于没了星宵卫、没了你神策将军景元就不转了。相信一下本座吧,做了二十年将军,不说胸有成竹,怎么也该有点经验了。”
卡芙卡终究被她的同伴救走了。景元和符玄一道冷眼旁观,一身漆黑、手执破碎的暗色长剑,阴郁却靡丽得如同彼岸花一样的男人,在离去之前向这边扫过了一眼。
分别得干脆,也没有别的话语。景元惆怅地看着那容颜大变的男人,也只是轻轻一叹。
符玄冷眼旁观,问道:“是旧情人吗?”
景元露出了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真情实感的困扰来:“唉~可别这么说。我年纪大,受不了醋意大发的伴侣折腾。”
符玄哼笑了一声,抬起下巴。
“本座去做准备了。至于招待虹车列位贵客的工作——”
“便交予末将无妨,”景元看着有些丧气的列车组成员走过来,露出一个柔和的、绵软的、挑不出错处的微笑,狸奴一般可爱而无害、露不出半分锋锐,“人尽其用嘛。”
04
接下来的发展,让星穹列车的每一个人都猝不及防。
上千年没遇到过的建木生发这次遇见了。碰到药王秘传在暗中发展了。聊天聊得很好的大姐姐给星投药了。丹恒跑到罗浮上了。丹恒暴露出隐藏的力量了。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来打去,最后又决定去建木的根系处,处理掉那个偷渡进来的绝灭大君——等等,绝灭大君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列车组被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