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果然,罗浮是最得帝弓司命青睐的仙舟,是这样吧?”
在彦卿尚且年幼的时候,小孩子曾经向他最信任、也最依赖的将军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罗浮将军景元抚摸弟子头发的手停滞了一下,在回答彦卿的疑问之前,反问道:“彦卿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面对意料之外的反问,彦卿瞪大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帝弓司命已经连续六百余年降居罗浮了,这不是青睐是什么?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于是罗浮将军笑了起来。
这个人的笑是很有特色的,金色的眼睛眯起来,嘴唇微微抿着,唇角翘起的弧度比一般人更加明显,头发蓬松却又不显得凌乱,只是削弱了位高权重带来的威严与距离感,于是英俊挺拔的男人反倒透出三分可亲可爱来。
“帝弓司命短暂地在哪一座仙舟歇息,都不影响祂平等地赐福所有仙舟。”罗浮的将军这么回答他,“你又不是没见过祂日常休息时都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呢?
小小的彦卿回忆了一下两年前帝弓司命来到罗浮后,歇脚的那三天都干了些什么——速度太快撞坏了两家店铺;吃了两样仙舟近些年来流行的美食,把另外一样不是很好吃的丢出去了;在府邸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把将军叫去简单听了听罗浮近年的情况将军管这叫述职报告;每天像是放风跑马一般在外面跑上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都待在府邸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毕竟凡俗生命过于接近星神有害,能随侍星神而不被那过于强盛的力量所伤的,整个仙舟唯有将军一人——结果就是帝弓司命重新踏上巡猎之路,反而是将军过于疲惫、歇了足有一旬不能理政,恢复到能够跟彦卿对练都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将军趁机偷懒的因素在内……
“噫。”彦卿说。
景元笑出声来。
当时觉得很有道理的彦卿,还没有养出直击问题本质的敏锐,被景元岔开话题之后,也就心满意足地蹬蹬蹬跑走了。景元看着彦卿跑出去练武的背影,勾起的嘴角慢慢沉了下去。
他回忆起一切开始的那一刻。
没记错的话,那是景元就任罗浮仙舟将军、宣誓为帝弓司命献上一切的了。”
03
穷观阵得出了让符玄想要叹气的结论。
星在跟卡芙卡纠结一些对罗浮来说毫无用处的事情。符玄乐得有这个机会和下属单独说会儿话,但少女容姿的将军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跟你说的一句不差,景元。”她露出类似忍气吞声的表情,一张小脸揪起来,看着十分气恼:“果然是本座经验不足。但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星核,竟有自信令罗浮半数损毁?!”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将军。”景元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们留着用于钓鱼的那个组织吗?”
“……药王秘传?等等,原来如此……”
贵为仙舟将军的少女用手指按住自己的下唇,食指的侧面摩挲着唇瓣,那一点点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安定下来,“若是内忧外患之下,最糟的情况,确实有这个可能——景元,你现在尚不能动武,对吧?”
“若是强提心力也不是不行。”景元含笑道。
符玄不是很高兴,“得了吧,仍当本座是那个初上任时手忙脚乱的娃娃不成。若是帝弓司命神妻再受重伤,纵然帝弓不会降罪,星宵卫的人也要撕了本座的。”
景元“哎呀”了一声,“星宵卫对罗浮、对将军忠心耿耿,怎可能以下犯上呢?”
符玄差点对他翻个白眼,但为了维护个人形象,还是好好的忍住了。
“包括你也一样!好好听青镞的,多多休息。”符玄说,“罗浮还不至于没了星宵卫、没了你神策将军景元就不转了。相信一下本座吧,做了二十年将军,不说胸有成竹,怎么也该有点经验了。”
卡芙卡终究被她的同伴救走了。景元和符玄一道冷眼旁观,一身漆黑、手执破碎的暗色长剑,阴郁却靡丽得如同彼岸花一样的男人,在离去之前向这边扫过了一眼。
分别得干脆,也没有别的话语。景元惆怅地看着那容颜大变的男人,也只是轻轻一叹。
符玄冷眼旁观,问道:“是旧情人吗?”
景元露出了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真情实感的困扰来:“唉~可别这么说。我年纪大,受不了醋意大发的伴侣折腾。”
符玄哼笑了一声,抬起下巴。
“本座去做准备了。至于招待虹车列位贵客的工作——”
“便交予末将无妨,”景元看着有些丧气的列车组成员走过来,露出一个柔和的、绵软的、挑不出错处的微笑,狸奴一般可爱而无害、露不出半分锋锐,“人尽其用嘛。”
04
接下来的发展,让星穹列车的每一个人都猝不及防。
上千年没遇到过的建木生发这次遇见了。碰到药王秘传在暗中发展了。聊天聊得很好的大姐姐给星投药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