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怪的世界,现在人倒是找到了,就是这个记忆要怎么才能恢复呢……
他愁云惨淡,沧泽却一脸悠闲,“那个,我好像饿了。”
沈照选择性无视了沧泽,沧泽没有眼力见地又重复了一遍,沈照哪有心思管这些,“你不是说龙不用吃饭吗?”
“可是需不需要吃饭和饿不饿是两码事。”
“那你饿了跟我要带你吃饭,也是两码事。”
“你说得对,那我就告辞了。”
“嗳,等等!”沈照拉住沧泽,笑眯眯说道,“走,我带你回家吃饭!”
沈照的想法很简单,复刻一些曾经做过的事,说不定就能让沧泽恢复记忆。而自己和沧泽日常里接触最多的,不就是做饭吗?
他干劲十足地回到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中,翻箱倒柜总算凑出了几道曾经做过的简单菜式,满脸期待地催沧泽试吃。
沧泽倒也给面子,拿起筷子就着几碟素菜哼哧哼哧把锅里的饭都吃见了底。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嗯……”沧泽沉吟片刻,筷子一放,慢条斯理说道,“没放盐。”
“你就想起来个这?”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沈照忍住了掀桌子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摆手,“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饭吃饱了就去把碗给洗了!”
沧泽不满地噘嘴,但看沈照不容置喙,只好伸出手准备用法术应付一下,但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另外的声音:“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生的火啊?”
沧泽顺势收回了施法的手,默默端起面前的碗盘收拾了起来。等沈二一进门,就看见家里站着位从未见过的银发美人正在端盘子,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大哥,这该不会是田螺姑娘吧?”
“笨蛋,”沈照背靠着桌子,看着动作还算娴熟的沧泽笑了笑,“白吃白喝的人算哪门子的田螺姑娘啊。”他还以为沧泽只会用法术洗碗呢。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沈二看着衣袂飘飘的沧泽低声发出赞叹,“哥,这人到底是谁啊,长得好漂亮!”
沈照摸摸鼻尖糊弄了一句,“我朋友。”随后又转移话题问,“小二啊,你刚去哪了,吃饭没?”
“喔,我刚刚去张婶那了,路上吃了点。”
“张婶就这么放你回来啦?”
“是啊,她说今天都这个时辰了,活肯定干不完,让咱们干脆明天再去。”
“干农活啊……”沈照喃喃自语,目光又投向了正挽着衣袖刷盘子的沧泽,“也不是不行。”
夜里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沈二又犯起了难,“哥,咱家就两间屋,要不咱两睡一屋,让你朋友睡你屋吧?”
沈照打量了一下沈二瘦小的身形,又看了眼两间房内狭窄的木床,点点头转身对沧泽说:“那你今晚就睡这,我跟小二回房了。”
沧泽还没来得及开口,屋门就被沈照关上了。
他撇撇嘴,嫌弃地看了眼这间简陋的屋子,合衣躺到了床上。月光从窗棂洒进来,油灯如豆,在晚风中摇曳着,他的思绪也随风晃荡个不停。
他从前的记忆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全是人类的地方?那个男人说的话又是不是真的?
……天下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怀孕生子的,这种一下就能被拆穿的谎言,真的可以那么信誓旦旦说出来吗?沧泽想起了白天沈照怒不可遏的脸,看起来那么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他吗?
果然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吧。
如果沈照没有撒谎,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做过那些事?
——这也太奇怪了吧!沧泽拉起被子捂住脸,陌生又熟悉的淡淡香味散入鼻尖,弄得他脸颊发痒。他于是把被子扯下来,挥手灭掉了那盏晃动的灯。
屋里一片昏暗,可闭上双眼,却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他翻了个身,想着赶紧睡着,耳朵反而更加灵敏。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爹刚把我捡回家那会,晚上我怕黑,总是缠着你给我讲故事才肯睡觉?」
「是嘛,没想到我小时候学问还挺高。」
「哪有啦,你一个故事磕磕绊绊讲一宿,又翻来覆去连着说好多天,搞得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你不懂,这个叫温故而知新,你大哥我做事就是这么靠谱。」
「嘿嘿,哥你今天真好玩。」
「嗳,小二你别搂那儿,嘶——好痒,哈哈哈哈、别别——」
“……”
沧泽眼角一抽,冷着脸掀开被子敲开沈二的房门。屋里两人齐刷刷回头,望向沧泽。
“怎么了?”沈照率先发问。
沧泽垂眼望着床上的二人,轻哼一声,“你屋里有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沧泽语塞,他只是一时冲动才跑过来敲门,陡然被沈照这么一问,也答不上来,只好含糊地撒了个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