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卯的手被划伤,胳膊也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满头大汗,捂着手臂躲闪她的刀子,“蔡舒宁,你疯了!”他咬着牙喊,“危险!快停下!”
“你去死!你们都去死吧!”蔡舒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诅咒所有伤害过她的人,诅咒抛弃她,自私又势利的吸血鬼父亲,诅咒自己极其嫉妒,从不缺爱的苏西,诅咒可以活得那么肆意洒脱的姜承协。她是疯了,因为她总是活得那么辛苦,那么勾心斗角,她又做错什么了呢?她要的从来就不多,只不过有人来爱自己而已。
唐卯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蔡舒宁,不想粗暴的制服她,也怕她手中的刀子伤了她自己,唐卯只好一边狼狈的闪躲,一边去夺她手中的刀子。
在混乱中的一刀,她刺向唐卯的腹部,原来捅人刀子是这种感觉,她把刀拔出,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唐卯,惊慌失措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她冷静的用力又刺入一刀,鲜红的血喷溅而出,将唐卯的黑色衬衫染的更黑。
唐卯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瘫坐在沙发上,嘴唇都变得苍白起来,看样子应该很痛苦,蔡舒宁俯视望向她的唐卯,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那样,她把沾了血的刀扔在地上,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环视一周,这客厅简直是杀人现场,虽然到处都是血迹,但没几刀是刺到要害处的,如释重负般的她喘了几口粗气,她拿起唐卯的手机,将它扔到唐卯的身上。
她又弯腰拿走包里的车钥匙,像是做完了一天的工作那样,脚步轻快毫无留恋的向外走。
唐卯倒在沙发里发抖,看着她的背影,他咬着牙喊,“舒宁!啊!”他皱紧眉头,捂紧肚子,因为说话牵动伤口而痛的厉害。
蔡舒宁头也没回的说,“省点力气给自己打急救电话吧。”
到车上,握住方向盘,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手掌也在混乱中被刀子划伤,留了不少的血,但这点痛又算什么呢,她随意的把血抹掉。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轻快过,仿佛自己的全部重量已经消失,马上就要漂浮在天空中了。
她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风从车窗吹进来,吹散她的秀发,她竟然可以闻得到路边的花香,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她嘴角含笑,心情平和到了极点。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下去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