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竞第二天就回了京市,刘健是求不通了,他只好放弃讯风网这边的关系,准备把手头上的这个“止战殇”的初版再好好完善一下,寻找新的投资方。
其实三年前在欢悦项目审批的时候“光迹”才是pnb,陈竞和他的团队都更倾向于“止战殇”这款游戏,但是高层觉得受众群不大,呈现也有难度,所以一直被搁置。
“光迹”更加迎合大众口味,不差钱的制作投入,加上精美的画风、优良的体验感和合适的营销推广,游戏的成功每一步都有迹可循。
“诶,明天下午跟我联谊去。”
孙行知坐在陈竞的座椅扶手上,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陈竞工作的时候很冷酷,尤其面对这个人,熟到嘴都不用张,用脸骂人,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你有病」。
孙行知像条没骨头的蛆,贴在陈竞身上蛄蛹,“你得去,就靠你了。”
联谊是他们现在租用共享办公空间所在园区物业组织的,这附近优质企业多,还有不少金融行业,多个朋友多条路,毕竟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你数数,咱们这片有多少家银行呢,万一人家小姐姐脑袋一热给咱放一笔信用贷款——”陈竞脚蹬地面,把转椅划出去,孙行知趔趄完又重新趴回来,“……还有互联网公司,嘿,回头来个高管姐姐——”
“人家看上我什么?”陈竞适时打断
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什么都没有的人一起受苦?他又为什么平白无故耽误人家的好年华?是他疯了,还是那些女孩子疯了。
“你就凡尔赛吧。”孙行知咋舌,把薯片喂到陈竞嘴里,“之前那个让你帮她做作业那个,富好几代,叫什么来着?早知今日啧啧啧……”
他这个大学室友是个男人都认证的极品,除了家境差了点,其他的要啥有啥。
陈竞以前在学校没钱吃饭,就去食堂买馒头干啃,不出两天,打饭阿姨各个都怜爱他,送菜又送肉的。
不仅招年纪大的喜欢,年纪小的也喜欢,只不过学校里的女生不是因为陈竞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望而却步,就是被陈竞死不开窍的直男脑袋劝退。
孙行知苦口婆心,又是投喂又是按摩,被无情打断,“去做事。”
“人家特地嘱咐我带你去的!”
“嗯,嘱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去。”
“陈竞,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手机里那人是谁,你说。”
孙行知眼睛一眯,语气一缓,开始「怨妇」上身,随地大小演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陈竞看戏都看习惯了,可是唯独这次听见这句话突然心里发虚。
“多少年了,我们风风雨雨,啊,同甘苦共患难……我出来跟你创业,啊,负心汉,对得起我吗?”孙行知从后面勾住陈竞的脖子,把他压在桌子上泄愤,不忘装哭,两个人使着力暗暗闹腾,“现在我就提了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吗!”
“等一下——”
“去吧去吧,物业说你去了之后去地下食堂吃饭都能打折。”
联谊也需要有帅哥美女充门面的,拍出照片来总结宣传也好看,这年头美女一抓一大把,社畜帅哥真的不多见。之前一起在欢悦的时候,托孙行知要陈竞微信的络绎不绝,陈竞一个都没加,每回孙行知都恶心巴拉地说果然他们是有真感情的,会努力冲破世俗。
“安唯一。”
工位上的人挣脱着起身,冷不丁念出一个人名。
“谁?有点耳熟。”
“安唯一,你说那个人。”
陈竞豁然开朗,孙行知不提他都快忘了,自己竟然也认识娱乐圈的人。他迅速翻找着微信的通讯录,没想起来也难怪,之前还能偶尔看到安唯一发朋友圈,最近隐身了。
从恒州回来一个多月,陈竞和程珍珠朝着很健康良性的关系发展——网友。
刚开始他还觉得挺尴尬的,没和女孩子聊过天,把握不好分寸,觉得回京市需要告诉程珍珠一声,又觉得自作多情,就什么都没发。而几天过去了,程珍珠竟然也什么都没给他发,明明她那天那么开朗,那么热情,话那么多……
陈竞夜里躺在床上,在聊天界面上滑动,统共就一篇,打招呼的消息、转账对话框、接收消息,以及「谢谢」的表情包。
手指划都划不动。
是他那天晚上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吗?手机息屏之后映出陈竞困惑的脸。喝了酒但是没断片,也都挺清醒的,除了不小心扑到程珍珠身上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冒犯的地方,而且她也接受他的道歉了。
还能因为什么?
陈竞点开程珍珠的头像大图,是一张公式照,很官方却也很亲和,她穿着白色的t恤,梳着简洁的高马尾,清丽可人。
他手指不自觉在程珍珠嘴角梨涡的位置点了点,又很快反应过来,忽地汗毛竖起,浑身的血液涌上来又退下去,唾弃自己刚刚的行为真变态。
陈竞叹了口气,从头像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