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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1 / 2)

灼热的鲜血湍急,如泉水喷涌而出,顺着手腕落下,在龙榻上染出了一朵又一朵艳丽血花。

痛,痛得萧崇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他打小金尊玉贵,少根头发丝都有人嘘寒问暖,纵使犯了大错也不曾被重罚过,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忍痛支撑起身体,翻下床,却被她拉住手腕,柔柔一句,“皇兄可怪我?”

语调又柔又媚,如莺啼婉转,动听至极,撩拨得人骨头发酥。

萧崇直觉得自己色令智昏,他虽恼火,却发作不得,换做是别人,定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可偏偏是她。

他能如何?骂她,罚她,让她生生下不得床,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奈何,他此刻疼入骨髓,血流不止,脸色堪堪煞白如纸,也无精力再折腾她。

见她强装镇定,眸中却流露出了恐慌,唯有无奈苦笑道:“晏晏,为兄也是肉体凡胎,是会疼的啊……”

“我知皇兄会疼,只因,每每被你折磨,我也是会疼的。”

她浑身青紫,原本胜雪的凝脂玉肤,竟无一寸是完好的,可落在他眼中,恰有种娇怯不胜羞的盈盈风情。

“既如此,我的小凤凰可解气了?”

晏晏不语,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阴晦中淬着泠泠暗光。

她心中没底,多年郁结,方才一时气急动了手,眼前的男人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性情又残暴乖戾,喜怒无常。

总是这般,面对萧崇时,忍不住心中生恨,不想瞧他春风得意,想要他不好过,偏自己又怕死得要命。

却听他微微叹气,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抚着她的头,安抚道:“别怕,此事不会牵连于你,你好好歇着。”

说着,匆匆搭上一件衣袍,快步离去。

皇帝陛下出承明殿,金福利落迎了上去,瞧他衣衫不整,本想上前打理下,可瞥见陛下那少了一截手指,血淋淋的手后,饶是平日里做事再四平八稳,霎时间也吓破了胆,“陛下,这这……”

话脱口而出的同时,蓦的明了,这定是安华长公主所为。

“别废话,快宣太医。”萧崇强忍着伤痛,神志却异常冷静,他的伤势可不能再拖延。

金福火急火燎找来了太医,太医战战兢兢,见陛下面色不好,甚至不敢多言一句,低头处理好了伤口。

“陛下,老臣已然尽力,可这断掉的手指,恐是无法续上……”

“爱卿,你觉得……朕会不知这些?”

太医明白自己说错话,旋即下跪求饶,生怕皇帝陛下要了自己小命。

萧崇心中烦躁,懒得计较,挥挥手,太医如释重负,赶忙退下。

他看着包扎好的手,神色莫测,思忖好半晌后,吩咐金福道:“今日承明殿内伺候的宫人,全部处理干净,再找个人顶罪。朕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可懂了?”

金福心领神会,立马去办事。

致使龙体受损,乃是死罪,宫内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可不能让她落人口实。

他也知,晏晏恨他入骨,此番回宫定是有所图谋,留着必后患无穷,最稳妥的法子是除掉她。

可,他怎么忍心呵?

五年来,魂牵梦绕,日日夜夜回忆着她的音容,碧落黄泉,只奢望着能再见她一面。

他病入膏肓,相思入骨,唯有她,是他的解药。

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杀了她呢?

区区断指之痛,与知晓她身体不贞时的怒不可遏相比,太过轻微,不足挂齿。

是啊,这点小恶毒,无甚大碍,身体发肤之痛,哪有心痛来得痛彻心扉。

晏晏啊,可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转眼,已至五月。

萧崇命她宿在承明殿,夜夜宠幸,一副誓要跟她生同衾、死同穴的架势。

每日早朝前,都要亲了又亲,拉着她缠绵一番。

照理说,被宠幸的妃嫔,晨起该侍奉陛下穿戴,可她,从前没干过这事,彼时自然也不会做,萧崇上朝,她便继续补觉。

宛如一只金丝雀,被圈养在承明殿这金屋之中,日复一日,日子无趣得紧。

这日,萧崇被前朝大事困住,午时还未归。

晏晏百无聊赖,一边用着午膳,一边赏花,殿内的凤凰木已悄无声息怒放,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鲜艳夺目,灼灼似火,当真是好看极了。

金福说,这凤凰木原是安庆殿的,那场大火后,只有这几株幸免于难,被萧崇移植到了承明殿。

思忖间,若竹来禀:“太后来了。”

晏晏挑眉,叹来者不善。

远远就听到了太后的怒声,“放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着哀家?不怕掉脑袋?”

平日里,太后的人宣她觐见,都会被打发回去,故而这次回宫,还未曾谋面过。

可今日,太后凤驾亲临,还卯足了劲要冲进来。皇帝陛下不在,金福大总管不在,其余宫人可不敢得罪太后,故无过多阻挠。

“哀家倒要看看,把皇儿迷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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