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盖聂久久没见,选择了退让。
盖聂摸了摸忘机的头,他一直看着她,院外的风景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王上此次出行,本就危险重重,不宜久留。
如果国家之间将起变故,江湖上便会显露危机的预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卫庄淡淡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盖聂沉声。
八玲珑已经到了新郑,他们虽然行踪隐秘,却也在江湖上留下了痕迹。卫庄冷笑,他们的目标是谁。
忘机歪歪头,没好气道,哥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上一次八玲珑出手,对付的是长安君成蟜,这一次,除了下面这位秦王,还能有谁?
在这儿激动什么,这件事与你又无关。卫庄眼神不善,语气冷冽,看得忘机直往后缩,你很在意他?是不是真的跟嬴政有点什么?
盖聂安抚性的顺了顺忘机的乌发,温言道,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罗网,根须遍布七国,包括了夜幕,牵涉到你我,念念担心也是正常的。
师哥,你就宠着她吧,胆子愈发大了。卫庄轻哼一声,瞥了一眼靠在盖聂身上的少女,不长记性。
八玲珑在韩国的刺杀,夜幕必定会提供帮助。卫庄的眼神看向庭院中的二人,但流沙不做免费的交易。
盖聂微微一笑,局已布好,鱼已上钩,这不是我和你需要考虑的。
忘机瞪了一眼卫庄,贴着盖聂软声软语,哥哥就是不想帮忙,我才不管,师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立场不同,那是应该的,小庄没错,别故意气他,念念,我走了可帮不了你。盖聂无奈的笑笑,看着忘机又猛地扑向卫庄,像菟丝子一般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我只是随口说说,哥哥千万别当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忘机扑闪着眼睫,盈满了无辜,一脸讨好。
卫庄感受着少女挂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明明黑着脸,手却不着痕迹的扶住她的纤腰,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身上,下去,呵,不怕被人看见?
我不,就不,怕谁看见?看见就看见,我不在乎。下面两个人是背对着她的,她才不怕,忘机的小脸在卫庄胸前蹭了又蹭,成功让男人的嘴角悄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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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听着树叶沙沙作响的摩挲声,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起风了。果然,韩非如他所愿,走进了他希望的话题。
风过无痕,而这风在大王心中,却似乎起了涟漪。韩非必须抓住着唯一的机会。
嬴政故意道,先生此言何意?
风已过而浪仍起千层,说明水面本就不平静,一如秦国并不太平,大王的处境亦不太平,离开故国,来见我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很危险。韩非设身处地,准备先站在嬴政的立场上为他分析。
虽然素未谋面,读你的文章,已胜过千言万语,我只为先生而来,冒点风险,值得。更何况,念念也在这里,他更不担心,嬴政目光真挚而郑重的看着韩非,打感情牌,他也会。
韩非微微动容,却笃然生出一种熟悉感,韩非,我来韩国,只为了你,念念的形象突然与眼前男人重叠,她说过类似的话,虽然理由应该不一致,可他们的神情和语气是那么像,大王谬赞。这是他的错觉吗?
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王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离开国境,犹如龙入浅滩,依韩非之见,大王这么做是在把自己推向悬崖。韩非轻声道,暗示他对秦国国内局势的一清二楚,言下之意是可以帮嬴政,渡过这个难关。
嬴政微微一笑,不登上悬崖,又怎么领略一览众山小的绝顶风光,更何况,先生的处境如履薄冰,并不比我好,又如何在这里替我担忧。
哦?愿闻其详。韩非坦然,嬴政对他仍然有所戒备。
先生在孤愤一文中曾直言,一个国家最为忌惮的,是臣子威望过高,君王又对左右近臣太过亲信,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王又没有主见的局面。嬴政饶有兴致,在内,百越乱党危害一方,太子新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甚至先生也不能独善其身;在外,我大秦铁骑将至,而无退兵之策。先生受困于内外,仍夸下海口十日内不能破案便送秦使归秦,岂不可笑。
韩非眼神微闪,一字一句道,我的困局大王明察秋毫,但非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要韩非入秦,是不是大王的主意比起要他,割地是更好的选择,李斯不会不懂。所以到底是谁在背后下令。
果然敏锐,嬴政心道,挑了挑眉,你的师弟李斯,是吕不韦的门客,如果是我,那还需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此处见先生吗?
韩非默然,嬴政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可他想不明白,不是嬴政,吕不韦会这么看重他?如果是要质子,那他们应该要更重要的韩宇才对,大王有意考验韩非,那么,能否答应我,赦免一个人。
什么人?嬴政好奇,难道是你自己?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何况是国家间的承诺,若是你不能破案,我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