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大惊失色。
除了姜秀和祁盛,再没有人会来这儿了,此时此刻即将要进来的只会是姜秀。
余好骇然,去推压在她身上的少年。
祁盛纹丝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依旧是淡淡的,敛着好看的眼玩味地看她。
他丝毫不怕姜秀撞破他们两人之间的龌龊关系,甚至心里生出异样的快感,极速想要她进来,想要看到那时候这女人脸上不可思议又震惊的表情。
余好知道了他的坏心思,凉凉的悲哀席卷全身心。她咬着唇瞧他,不得已低下头去哀求他:别让我妈看到,拜托,求你了
看吧,无论如何,她最终都会向他求饶的。
她眼里逐渐升起水雾,里面盛着无尽的乞求,显得可怜巴巴的。祁盛满意极了,可他还觉得不够,嘴里恶劣丝毫不留情。
余好,你今天不乖,我很生气。怎么办呢?略加思索后他缓声道,罚你到时候为我口交吧,怎么样?
口交。
用嘴去含他那恶心的东西。
余好身躯摇摇欲坠,她披散着一头黑发,脸蛋愈发苍白。肩膀抽搐着,心底恨意和无力泛滥,最终也只能化为一个字。
好。
余好换了件高领毛衣,将密密麻麻的吻痕给遮住,她朝玄关处边走边高声应道:来了。
门外站着等久了不耐烦的姜秀。
她没钥匙,当初给了余好一把,备用的又给了祁盛。身为母亲,真是可笑啊。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在睡觉呢,没听见。
姜秀挽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走得极为高贵优雅,她问:老师说你没去学校,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怎么了?
对不起妈妈,我没看到。余好跟着姜秀一起坐下,神色疲倦,发烧了。
怎么突然发烧了?去医院了没?现在怎么样了?姜秀一脸担心,伸手去摸余好的额头。
没事了妈,已经好了。
那就好。
倏地,姜秀又疑惑问:你假怎么是祁盛请的?老师打电话跟我说怀疑你俩骗假呢,祁盛自己都是学生,还替你请假。他还跟老师说什么他是你哥,也算是你家长了,帮你请个假不过分。
当初老师打电话来向她求助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起码祁盛对外人承认了余好的身份,那间接性的是不是也承认了她的身份。
余好心底暗讽,什么哥?只会上妹妹的哥哥算哪门子哥。
她抿唇编了个理由骗姜秀:烧的迷迷糊糊的,想打您的电话,结果打给他了,然后他就来照顾了一下我,替我请了个假。
那这样看来,你哥对你还挺不错的啊。好好,不错,继续维持下去。姜秀愉悦道。
祁盛还在她卧室的衣柜里,外面的谈话他应该听的一清二楚吧。
肩膀处被他咬了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着,小伤口很深,被粗粝的毛衣一磨蹭就细细的疼。余好感到无力,勉强对着母亲露出个浅笑来,乖巧点头回应。
她好累啊,想趴妈妈怀里哭一场,这是她从那晚被祁盛强暴时就想做的事情了。
可最终她也只是低垂着头,安静地听着姜秀跟她说如何跟祁盛打好关系,不要惹他这种话。这些话每次姜秀跟她见面就要强调一次,她都听腻了,耳朵都要长茧子。她想问问面前优雅的女士,她累不累啊?
快走吧,所有人都快走吧,她只想一个人。
一个人多好啊,没有人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烦闷地想着,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姜秀估计是看出余好耷拉着眼皮疲怠不堪了,她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那妈妈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你再休息会儿吧,有事跟我打电话。
倏忽之间,这个小小的房子安静了下来。
光线敞亮,余好跨步朝着那间房走去,那里祁盛正在等着她,等着惩罚她。
她脚步沉甸,心情沉重。
心里的悲哀如同长长的河流一样,在缓慢却又急促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