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揣测此时此刻的余好正在做什么。
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日复一日地重复与她相关的这两件事。
祁盛恍然惊觉,在他现如今的人生里,他竟找不出第三件可以做的事情来。
“你白来了。”余好告诉他。
祁盛说:“没有白来,我见到你了。”
余好微微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她的视线垂落在青灰的地上,轻轻丢下一句“我要回家了,麻烦不要跟着我”后,脚步匆匆向前不断迈去。
祁盛没有继续跟着她,只是停留在原地目送余好不回头地一直朝前走,直至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了拐角处,他才转过身来走入了那条来时与余好并肩去时与之相反的旧路上。
怎么办呢,祁盛?
与很多个人擦肩而过,踩了一块又一块破烂板砖,祁盛走出巷口的时候,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刚刚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余好的退缩和逃避。到目前为止,余好仍旧不能够对他的情感做出任何回应。
祁盛,她好像怎么都不会喜欢上你。
你该怎么办?
第三天,雪花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仍旧没有精神,软绵绵地趴在自己的小窝里,余好用小玩具逗它玩也是一副没劲的样子。
余好想请假早点带它去打针也没有办法,因为水果店的老板依旧在家陪老婆孩子,而店里只有她一个员工,如果她再请假的话,水果店又要少半天营业额,所以余好只能等着下班后再带雪花去宠物医院。
大早上的,她一出门就在楼下碰见了祁盛。
这个男人依旧穿得人模人样,西装外面套的黑色大衣是几天前披在余好肩上的那件。额头上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上去,完完全全露出清隽的眉眼。他正站姿不太笔挺地靠在一盏路灯上,右手两指夹着烟,也不吸,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烟灰一层层掉落在地上。
冬日的早晨很安静,余好走路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大,祁盛一抬头就望到了她。
“早啊。”他只看愣怔几秒,很快就挺直脊背摁灭烟头,由着余好一步步走近他后,将左手提着的袋子递过去后,道了声早:“吃早餐了吗?杨婆婆早起煮的你爱喝的粥,要尝尝吗?”
余好自顾自越过他,将大半个脸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道:“婆婆年纪这么大了,你还让她起这么早就为了煮个粥吗?”
祁盛说不出话来,难道他要告诉余好这粥是他煮的,怕她不吃才特意说是杨婆婆煮的?就跟除夕那天一样,为了将新年礼物送给她,特意拜托杨婆婆去送。
“不是我让的。”祁盛跟上她,偏头看着她说,“我昨晚在她面前提起今天要来见你,她想着你也很久没吃过她做的东西了,就今早起来煮了个粥让我带给你。”
余好纳闷:“也没有很久吧,前不久过年的时候我还吃过她做的饭呢。”
“那是饭,又不是粥。”
“好吧,那你回去帮我谢谢她。”
余好接过袋子,边走边打开看,里面不仅有个饭盒,还有瓶温好的牛奶。她拿出来捏在手里暖手,祁盛见她这样又轻轻叹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片暖宝宝撕开,在她兜里一边放一个。
余好不喜欢他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她皱眉道:“我不要。”
祁盛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他慢悠悠道:“那我就不帮你谢谢杨婆婆了。”
神经病!余好眉毛皱得更厉害,她硬梆梆问道:“你怎么又来了,难道公司破产了,你不用去上班了?。”
“就算你想我公司破产,那也要等到下下辈子。”祁盛回答她:“我来送雪花去打针,然后再去上班——雪花呢?”
余好噢了一声,随后不紧不慢道:“它已经不用再去医院打针了。”
“真的吗?”
“真的。”
祁盛倒是不在意余好有没有骗他,跟着余好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冷不丁地突然喊余好的名字。余好被他这样的神经质搞得一愣一愣的,她侧过脸去看祁盛,和祁盛一直在看她的目光对视上。
“我刚刚摸到你口袋里有药瓶,又是吃的维生素片吗?”
余好微微一愣,随后扯动双唇缓缓道:“不然呢。”
“是吗?”
这时候,刚好走到了水果店门口,余好快速几步走上台阶,背对着祁盛掏出钥匙开门。
祁盛站在台阶下的那块小小平地上,一如以前每次分别——看着余好沉默不语,看着她永不回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