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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心绪从痛苦不堪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余好捏着手机的指骨白中泛青,她朝祁盛轻轻笑一下:“不耍赖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去下。”
她能怎么办呢,这个月姜秀的疗养费、护理费都没有缴。
这男人可恶得很,以往的每次都不会主动给她转钱,非要她放下自己那分文不值的自尊,低下头颅卑微地求到他面前,以此来满足他那病态、卑劣的心理。
比起像个下贱的妓女一样,在床上求着他操,操完了再舔着脸要钱,给他下一碗面条多简单、多好啊。余好在心里这样想。
…………
祁盛做的菜比余好想象中的还要好吃,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吃了,再美味的东西进入她的嘴里,也跟咀嚼蜡烛一样。
但跟她不同,坐在她对面的祁盛一直低头吃着面条,动作慢条斯理,眉目舒展愉悦,这给余好一种错觉,仿佛她是一位厨艺精湛的大厨,煮给他的这碗面条是世间最美味的食品。
余好眉心微微动了起来,她收回放在祁盛身上的目光,用纸巾擦了下嘴唇,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祁盛的碗见了底,他诧异地轻挑眉:“我看你没吃多少,我炒的菜也不是那么难吃吧。”
“我不是很饿。”余好站起身来,“想睡觉了。”
祁盛点点头:“这样啊……”
余好转身,又听见他在背后叫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唇角一勾,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余好,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余好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垂在裤缝侧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几下,嘴唇上下翕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小小地摇摇头。
祁盛眼神一黯,看着她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眼皮发紧,喉咙有些痒,扯着嘴角再次耐心地问道:“没有吗?你再想想呢。”
余好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莫名其妙:“你想要我跟你说什么话?你说出来,我照着说。”
墙上的钟表永不停歇地转着,周遭的空气无所不在地流动。祁盛垂着狭长单薄的眼皮,嘴里溢出一声哂笑,他微抬起冷峻的下颔,压低声音道:“没有,你去睡觉吧。”
余好轻轻颔首,随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祁盛眼皮微抬,沉默不语地把目光一直放在她纤瘦的背影上,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他用力揉了下额角,然后看着面前还剩很多的菜,以及他空了的碗,眸光逐渐变得沉沉晦暗,似漆的眼睫半垂着,在疲惫的眼窝处映下条条细长的暗影。
昏黄的卧室里,余好一直都睡不着,她望着墙上的钟,看着时间像细沙一样在一点一点地流走,直到不远处传来开门、关门的细微响声,听着慢慢走近的脚步声,快速闭上了眼睛。
被子被掀开一角,她被轻轻地抱住。男人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热气,她的脸完全埋在他宽厚温热的胸膛里,静静地听着他左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声,一下又一下,如此的震耳欲聋。
余好感觉到男人的手掌放在她脑后,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听到他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叹:“睡得真香啊,余好,完全对我不闻不问是吧……”
随后,他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把女人从怀里捞出来,露出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凑近她,在她柔软的嘴角边印下一个短暂的、绵软的吻。
余好假装一副要醒的样子,拧眉小声地嘤咛,过了一会儿,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与祁盛对视。
“吵醒你了?”他把她抱得更紧,像是安抚小孩一样,隔着厚厚的被子拍拍她的背,“继续睡吧……睡吧……”
他身体像个热水袋一样,暖呼呼的,在寒冷潮湿的冬季,给了余好好多温暖。
余好眨眨眼,轻声问:“几点了?”
祁盛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钟:“快要十二点了。”
“噢。”
余好在祁盛怀里动了,激得男人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皱眉低低地“嘶”了一声,有些凶狠地沉声喝道:“余好!乱动什么?不睡觉了是吗?”
被子里的两具身体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余好像个做错事被大人责骂的小孩,乖乖地躺在床上,被他搂在怀里,耷拉着眼皮,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她看见祁盛瞥了一样墙上的钟,最终听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二天要来了,太晚了,睡吧。”
在黑暗中,余好借着洒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挂钟,秒针不停地快速转着圈圈,分针缓慢地走动着。
……11:57……
……11:58……
余好手指捏着柔软舒适的被单,似是有些犹豫和纠结,眉毛皱在一起,秒针依旧不停地在绕着圈,她沉下心来,轻戳一下祁盛的胸膛。
祁盛睁开眼,在黑暗中与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