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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时移事变(1 / 2)

张御很清楚,任何地方都有污秽,哪怕光辉笼罩下的瑞光首府也不例外。

泰阳学宫是百年前天夏礼部设立在都护府中的学府,所以只要从这里学成出来的学生,不止是在都护府,就算天夏本土也是承认的。

虽然现在都护府已与本土失去了联系,可是泰阳学宫的学生仍然受到极大的追捧和重视,如今在都护府各处衙署内担任要职的官吏,很多都在泰阳学宫进过学。

由此可以想见,为什么有人会盯上他的这份文册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此刻他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愤怒不平,反而异常冷静,这连他自己也很诧异。

自我审视下来,他发现这或许因为自己如今也算是走上了修行之路,已然具备了一定的力量,所以可以用较为超脱世俗的目光来看待一些事物。再说单纯的发泄情绪也无益于解决问题。

他想了想,问:“撰文,学生有副册在手,是否可以查出,正文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文吏刚才一直在观察着张御,还特意稍稍站远了一些。但此刻见他非但没有愤怒暴跳,也没有指责谩骂,反而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说话,这样的修养气度让他很是赞叹,可同时又不觉暗暗叹息。

他道:“文修院搬来这里有三年了,期间没有新的文册进来,既然你的文册不在这里,那么应该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张御回忆了一下,三年前的话,他还在外游历之中。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就在那个时候,他出生的小镇上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农业灾害,人口大量流失,后来干脆就被撤治了,剩下的人也被迁徙到别的地方安置了。

只会因为他当时不在镇上,所以也就没有在新的户籍上落实,有可能被当成了失踪人口,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打起了他文册的主意。

转念到这里,他看了看四周,又问:“敢问撰文,文修院为什么搬到这里来?学生记得,本来这处应该是在内城学政衙门附近的。”

文吏他摸着长须,道:“嗯,文修院本来是在那里,可是三年前,忽然起了一场大火,把原来的文修院整个都给烧没了。”

他指着周围,“后来也就搬到这里来了,同僚们都怕事,各自找门路出去了,也就我这老实人被打发过来了。说来好笑,我这里四面不靠,门外只有一洼菜地,可偏要给我再起两堵封火山墙,说是怕再失火,也不知道是要把什么捂在里面。”

张御道:“所以现在这里所有的文档都是后来补录的?”

文吏坦承道:“对,都是补录的,不过你也清楚,这一把火下来,散失点什么也很平常,一些地方难免就与先前对不上了。”

张御点点头,他已经听明白了。现在该打听的也打听到了,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于是合手一揖,道:“多谢撰文,学生告辞了。”

文吏抬手相送,他看着张御离去的身影,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人还是糊涂一点好,不要太较真,否则丟掉的东西怕就更多。”

张御脚步没有半分停顿,直接回到了车上,道:“去安庐居。”

车轮滚动,马车重新上路。

张御坐在车厢内沉思着。没有文册,就意味着他进不了泰阳学宫,而进不了泰阳学宫,也就没法继续新法的修业。

都护府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文册被窃之事,他要想找回,是有向上申诉的渠道的。

可是这件事就算能够查证下来,那也要一年半载之后了,这还只是最乐观的估计。

而取挪学籍的事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三年前的文修院的失火,也使得这件事的内情更是复杂。阴谋论一些,甚至有可能是某些人为了掩盖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去追究,恐怕非但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反还会陷入难知的漩涡中。

“今天是大玄历二月初四,初十之后,泰阳学宫就不会再招录学子了,我要是在此之前进不了学宫,那就要等下一年了。”

他可等不了这么长久。

要另寻对策了!

他思索着一条条可行的对策,随即又被他接连否定。

正当他想看看风景,转换下思路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报纸,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探手将刚才看到的一张报纸拿了过来,寻到了一则消息,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闭上眼睛细思了很久。

当他再度睁眼时,眸中已是熠熠有光。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显然已经到了地头了,车夫是个心窍玲珑的,似乎是知道他在考虑事情,所以一直识趣的没有出声。

张御透过车窗往去,见驻马棚之外,是一座石拱桥,两边载柳,下面有潺潺溪水流淌而过。

而在桥后,是他入了首府后所见到的第二座天夏风格的建筑,倚靠内城台地而建,层层而上,有高不可攀之势。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座六丈阔的飞檐开门,上面挂着的横匾写有“安庐居”三字,门前出入往来的人颇多,大多都穿着传统的天夏衣冠。

他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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