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包作为份子钱的。”方晚看着方展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眼睛,就像记忆里的一样。
袁梦瑶害羞地笑了:“方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还没结婚呢……”
这个带着几分比梁知枝更天真单纯的袁氏千金,在这四人的短暂空间内,在这段表面干净,实则混乱不堪的关系中,纯洁得令人愧疚。
……
露台上,方晚抱着双臂站在温热的风里醒神,爬上天际的明月投下银霜渲染大地,繁忙的城市灯影交错,喧嚣直上。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与之交心。
方晚闭着眼睛,一天下来招呼这个招呼那个,有些累,温华看她就跟看囚犯一样紧,尤其是方展出现之后。
想到方展,那两人牵手恩爱的模样就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一点一滴地刺痛她紧绷的神经。
方晚捂着上腹,压抑在这里的事情和情绪有太多太多了,想的越多,胃就越疼。
风吹动长发,交织错乱。
露台的门被打开,暖色的光一线越出,笔直地延伸打在方晚的背上。
方晚回头一看,是一个相当高大的男人,有一张英俊冷硬的面孔,目光坚毅,并没有穿考究笔直的西装,反而只是一身轻松休闲。
温沚赫眨了眨眼,女人裸露的肩头被月光与暖光分割成一条线,他别开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打扰了。”
他正打算转身离开,方晚连忙喊住他:“等等!”
温沚赫停下脚步。
“你是温沚赫对吗?”方晚指了指他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那天你也来救了我,听说你办完事就回珠城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女人的身体朝他走近,飘动的长发如情丝万缕。
温沚赫非常不擅长应对女人,垂眸移开视线:“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他抹了抹鼻子,跟方晚简单地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仿佛她是什么恶鬼。
方晚站在原地呆了好半天,挠了挠头,也出了露台。
大堂之内一些人早就离开了,留下的都是更有深层目的的人,这是每年这个时候的常规环节。
见温华还在应酬,方晚便打算去洗手间。
温华说还有下半夜的场合,都是他的一些“狐朋狗友”。
方晚大概能猜到那些酒肉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但对于她来说,应该也不会比现在轻松。
卫生间流水轻缓,方晚抹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孔,露出丝缕苦笑来。
她给别墅里打了个电话,是温清司接的。
“我们家宝贝还没睡吗?”方晚声音轻柔,对孩子她真的是格外的耐心。
这边温清执正在哭,刘姨和吴叔两个喜欢小孩子的老人家轮流抱着哄,都快耍出十八般武艺了。
温清司噘着嘴,这哭声哭得她心烦:“弟弟今天老是哭个不停,在喊妈妈。”
她这么说方晚就仿佛隔着电话听到温清执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时间心里揪紧:“我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等会我再打个电话给曹阿姨。你早点睡吧宝贝,明天让曹阿姨送你去上学,晚上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好。”
方晚又跟温清司聊了会,她才打着哈欠乖乖去睡觉。
一想到要出去端上笑容面对自己最不喜欢的场合,方晚又给自己洗了一把脸,重新抹上口红才出去。
刚出门口,浓浓的烟味就扑面而来,一口气呛在了方晚的鼻腔里,让她直犯恶心。
她最忌讳烟味,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灯光暧昧沉醉之间,男人的身影靠在墙边,不知道站了多久,微垂的脑袋显得有些落寞。
而当方晚看清楚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年九逸那双魅惑狭长的狐狸眼在烟雾缭绕之中朦胧无清,他扔掉烟,脚踩上去,星火点碎。
方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溺于深海看见美人鱼的海盗,让她忘记了呼吸。
两人沉默地对视,当白雾渐渐散去,露出那张堪称憔悴的面孔。
是很憔悴,他的眼眸内仿佛一潭死水,脸颊瘦削,似乎瘦了很多。
“好久不见。”年九逸率先开口,语气缥缈,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心脏沉沉跳动,巨大的愧疚翻转船只,陷入空坠的悬崖中,方晚深深呼吸:“……好久不见,年董……”
“年董?”听到这个称呼,年九逸笑了,嘲讽地挑眉头,“哈啊……现在居然要这么喊我了吗?”
“……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
年九逸直视她:“所以我们分手了吗?”
“……我想分手这种事情不是结婚,并不需要另一半的同意吧。”方晚移开视线,指甲紧紧捏住手包。
年九逸又笑了,靠在墙上偏过脑袋,捂着额头苦笑,随即,他从口袋里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