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约会吗?
温华嘴都开始不利索起来,急急忙忙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好像丧失了平日里他不要脸和巧言善辩的能力。
温华一直在解释,甚至头顶都冒汗了,对上方晚嫌恶又冰冷的目光,他的心就像是坠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
神经的高度紧绷让温华不停地给自己灌水,然后就开始往厕所跑。
老板娘把汤面端上来,方晚正打算说一句蹩脚的“谢谢”的日语,就听到老板娘用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方晚愣住:“……你……”
老板娘露出和蔼的笑:“我是中国上海人,四月的樱花很漂亮呢。”
“啊……谢谢你,那我就不用说日语了。”方晚尴尬地挠挠头,那刚才温华的话她都听见了吗?
“我们是情侣。”
回答老板娘的上一个问题。
“这样啊,看起来感情很好呢,那个男人很爱你的样子。”老板娘说,“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吗?一直在对你道歉。”
错事?
方晚苦笑了一声。
他的道歉,并没有道到点子上。
“碰到他在日本的‘前女友’了。”方晚情绪缓和下来,“我应该是生气吃醋了吧。”
老板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你爱他吗?我就问他爱不爱你了,因为他一看就很爱你,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你,顺着你,知道你喜欢坐什么位置,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
“啊,也许吧,在一起久了,知道也不足为奇,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他的。”方晚满不在意地说,嗖了一口面,眼睛放光,“嗯~很好吃诶。”
老板娘看着她,那双仿佛看过世间万物的老练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她跟她聊天,老板娘很健谈,聊聊国内,又聊聊日本的风俗文化,一些老巷子,说到那些老巷子,她说起关于日本慰安妇的故事,莫名其妙的。
那些慰安妇是当时用来服务美军的,作为战败之国,没有选择的权利。
有一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而还有一部分却与“敌人”相爱了。
“哦,然后呢?”
“后来占领军司令部以‘公然卖淫是对民主理想的背叛’而强制要求关闭这些慰安妇处,那个时候的这些女人其实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她们在被关闭之后仍然从事这样的道路,因为大多身染疾病,再加上那个时候的日本经济萧条,连五元日币都要被迫存入银行被冻结,一存就是两年多不得取出,而为了活下去,她们不得不重操旧业。为了活下去,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方晚放下筷子:“……”
温华……也是为了活下去。
因为不想成为精神病患者,因为不想在无法自控的身体,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一只手拿着刀去割另外一只手。
他需要活下去。
无论怎么样地活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
老板娘语重心长地说:“没什么比珍惜眼前人、眼前事更重要,过去的人已经是过去了,既然已经斩断,那么如何筹谋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吵架正常,但不是一对想要共赴未来的情侣的长久之计……”
“不是。”方晚微笑着打断她,明明嘴角里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警告意味的冰冷,“我知道他爱我,可是他也做了对我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只是在惩罚他一下而已,别担心,这种小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的。”
“不要惩罚太过了,爱是免费的,不要让这份珍贵的爱被磨损掉”
“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方晚挑眉,淡淡地说。
老板娘抿唇,只是静默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温华从里面出来,老板娘看了看男人谨小慎微地观察女人的表情,转身之际微微叹气,而方晚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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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秋之夜那一章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从“铜雀春深锁二乔”的围城里出来,被转移到市中心的太平山顶,这是获得温华信任和打破禁锢之地的一步路。
那两个人中年人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这个意外让方晚提前很多时间出去了铜雀台,但是在设局的时候,我们不可能把一切工作都准备好,然后把最后的关键寄存在一个可能会发生,也很大可能不会发生的意外身上。
毕竟能够用正当理由支走他们的只有那么一天,之后要等到元旦除夕春节那就太久了,而且那几天你也不能保证会出现这样的巧合,所以方晚没办法把希望托付在这一天内有车经过,车还正好没油,车上还正好是两个男人,两个喝醉的男人这种概率几乎为0的身上。
而在方晚的原计划中,她是打算支走所有人,然后在房子里制造一场小小的意外受伤,藏起来不让温华知道自己受伤,而方晚猜到了铜雀台会有隐蔽的摄像头,那么温华肯定会第一个知道她受伤,她希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