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倒吸了一口冷气,忙推门下车。
沈尧抱起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一边温声细语哄她一边检查她有没受伤。紧张又温柔的模样,苏芩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手里拎着约摸两手指粗的木棍气势汹汹地走向沈尧。
虽说打人这种行为不对,但爱女心切,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差点就魂消车轮底下,沈尧被打几下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可中年男人的举动却出乎了苏芩的意料。只见他粗暴地把小女孩从沈尧的怀里拽出来,不给小女孩站稳的机会,他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地。他手上的木棍并没有砸向沈尧,而是如暴雨般打在打女孩的身上。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打死!”
小女孩也不敢闪躲,抱着头哇哇大哭,求饶道:“爸爸,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沈尧顿时变了脸,一个箭步上前从中年男人的手里把木棍抢过来,把小女孩护在身后,怒声呵斥道:“你疯了吗?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打她干嘛?”
看见自己的孩子横冲马路险些被车撞这种事情,父母们关心的表达方式都不太一样,大多数的人的表现都会像沈尧那样,但也有些人爱之深责之切,厉声呵斥让孩子“长记性”。
但像中年男人这种往死里打的,沈尧和苏芩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他们也不认可这种关心的表达方式。
中年男人满脸怒火,冲着沈尧发飙吼道:“你谁啊你,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赶紧给我滚开!”
第23章
“我要是不滚呢?”沈尧冷着张脸, 眼里尽是快压抑不下的怒火。
说起来,认识沈尧这么久, 苏芩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的样子。平日里, 他都是个没啥正形的公子哥儿,身份尊贵却没什么架子, 多数人对他的评价是随和。
至少表面上给人感觉平易近人。
沈尧冷嗖嗖的一记眼神扫过, 中年男人不由得打了一哆嗦,后知后觉意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中年男人识相地不再“硬碰硬”,直接绕过沈尧, 看样子是想要把仍在大声痛哭的小女孩给揪出来。
小女孩看见父亲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像只被吓破了胆儿的小猫, 连爬带滚奔向沈尧并且死死地抱着沈尧的小腿, “爸爸你别再打了,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眼泪鼻涕都蹭在了沈尧的裤腿上,向来有洁癖的小沈总也真是头一次没嫌弃, 反而一脸心疼这个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小不点。他弯下腰正想要把人抱起来, 但中年男人抢先了他一步, 动作十分粗暴地把女儿从沈尧腿儿上拽下来。
小女孩拼尽全力死死地抱着沈尧不肯撒手, 中年男人怒火更盛,竟然直接踹向女儿,“你要作反是吧?行啊,有本事你跟他走,老子巴不得不用赚钱养你个赔钱货。”
沈尧忍无可忍,把遭受毒打的小女孩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一脚将中年男人踹倒在地,怒骂道:“你有病吧!她是个孩子,犯了多大的事,你要往死里打?”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爱之深责之切”,而是家暴。
沈尧这一脚拼尽全力,中年男人被踹得五脏六腑都在疼,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处,咽不下却又吐不出来,反正难受至极,“你他妈的有病的人是你吧!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在这多管闲事?”
这样的话在苏芩听来别提多熟悉了,小女孩蜷缩在沈尧的怀里痛哭不止,嘶哑着声音重复地说--爸爸,求你别打我了!
一字一句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了苏芩的心上。
苏芩掀开她的衣服,果然背上全都是新旧交错的伤痕,再撸起她的衣袖,小小的胳膊上也没几处是好的,还有几个肉眼清晰可见的烟头疤痕。
苏芩的手都在颤抖着,她不用再去看卷起裤子,也能想像她的双腿到底是怎么一副“遍体鳞伤”的光景。
沈尧惊住了!
自己的亲生骨肉啊,而且还是一个说话都不算麻溜的小女孩,怎么下得去的手?
这是父亲吗?说他是禽兽,沈尧都觉得是侮辱了禽兽两个字。
“他是管不着你,可我管得着!”苏芩亮出工作证,“云城刑侦中队长苏芩,你涉嫌虐待儿童,请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什么虐待儿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虐待了?”中年男人指着沈尧怀里的小女孩竭力为自己辩解,“她是我女儿,她做错了事情,老子我还不能教她?”
“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打不成器。”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这位警官,咱们云城的贼你都捉完了吗?哪来的闲心去管老百姓怎么去管教孩子?”
“我的任务不光是抓贼,将人渣绳之以法也是我的工作范畴。”贼苏芩一把揪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飞快地挥向他的脸,“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你要是不喜欢她,那当初就不要把她给生下来呀!”
“既然把她给生下来了,你就得对她负责!”苏芩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