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知思?索了什么,声?音放轻了些。
“已经?许久了,你还想这样多久。娘娘头七都过了,你竟然还不准命妇们来哭灵,你想让她死了都不安心吗?”
“尸体你也看了,你自己也知道她哪些地方有伤,伤口都一一比对?分毫不差,还要如何?就让她一直停在此处吗?”付菡将他手中的酒瓶夺来,砸到地上。
碎裂的声?音刺痛了燕珝,他红着眼看向她。
“那你要我如何接受,”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只是?想在梦中再见见她,可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不愿意来见我。”
他垂首,看不清的湿润在眼中浮现?。
他怕有一天,他会忘记她的样子。他只想再见见她,可喝了再多,再如何睡着,都见不到她。
阿枝,燕珝摸着酒瓶,阿枝为什么不见他,分明他生辰那日,她那样语笑?嫣然。
付菡打掉他摸着酒瓶的手。
“你若是?还如此,早些将皇位易主罢。”
她将饭食放到燕珝身?边,即使说着这样大不韪的话,也冷着神?色。
“吃了饭,明日还要早朝,陛下。”
她站起身?,看着燕珝颓丧的模样。
燕珝抬眼看了看她,良久,道:“朕心里有数,再让我陪她一晚。”
付菡叹气,“阿枝会懂得的。”
她出去,带上殿门,看向不远处撑着伞站在亭下之人。
小太监为她撑着伞:“付娘子,安平侯世子在前等着您。”
付菡点头,被称作段世子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将伞撑于她头顶。
小太监识趣离开?,只余他们二人。
“陛下如何了?”
段述成瞧着比付彻知还要稍老练些,许是?久经?沙场的缘故,沉着神?色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
臂膀坚实有力地将付菡完全?地罩在怀中,不让一丝雨珠淋到她身?上。看着面相不好惹,声?音却柔和。
付菡看他一眼,“还好,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段述成看着她的眼睛,一手撑着伞,一手默不作声?地从下方牵住她的柔荑。
“好些了就好,陛下本?就不是?那种为情所困之人。”
他声?音冷,掌心却滚烫。
付菡有些别扭地想要抽回手,看了看四周,这处宫中人少?,好在无人瞧见。
“松开?呀,这是?在宫中,”她红着脸,轻声?道,“被人瞧见多不好。”
“这处又无人,”段述成轻笑?,“你不想给我拉?”
付菡有些恼,抿着唇挣扎一番,还是?垂着脑袋,“想。”
段述成的胸腔振动着,笑?意渐渐蔓延到脸上。
“对?了,”等到了无人之处,段述成才道:“前些日子让我准备的那两份通关文牒……”
“如何了?”
付菡知晓此事要紧,赶紧问道。
“前日出了郴阳镇便没了踪影,已有两日了。”
付菡心下一紧,“两日未有踪影?”
“跟着的人是?这么说的,”段述成沉着眉,“但?也只有两日,想来歇在哪个地方未入新的关隘罢了。也不必忧心。”
付菡凝着嗓音,“……你多留心些,若有消息,一定要及时告知于我。”
“放心吧,我做事你还担心什么。”段述成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过,这种事,怎么不叫你兄长帮忙?偏要找我,难不成,你对?我比对?你兄长还亲近些?”
“……你个登徒子,嘴里没一句正?经?的。”
付菡赤着脸,轻斥了一声?,甩开?手走了。
段述成在她背后轻笑?,摇摇头跟上。
阿枝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她感觉自己正?被人抱起来,用柔软的不知什么东西包裹起来,细致地拢住全?身?,不留一丝缝隙。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上了马,像是?什么珍宝一般,呵护着。
她眼前有点恍惚,努力睁大眼睛,可脸上不知是?污泥还是?血液糊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只觉得面容有些熟悉。
男人温暖的怀抱终于捂得她冰冷的身?子有了些暖意,整个人从僵直的状态渐渐柔软下来,眨眨眼,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再一次醒来,她已经?被换好了衣服,擦净了身?子,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
睁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床前的纱帐。
粉色衣裳,小侍女打扮的半大女孩子坐在她身?旁,见她醒来,噔噔几步跑出去叫了人。
她迷糊着,听不太清声?音,只看见不少?人鱼贯而入,一个白胡子先生给她把脉,另一个看着脸熟,却想不起他是?谁的男人正?关切地看着她。
“娘娘,娘娘如何?”
“什么,”她喉咙干得难受,男人赶紧拿来水,喂她,“娘娘……”
男人顿了下,道:“芸娘如今感觉怎样?”
“……芸娘,又是?谁?”
她努力回想,头脑却阵阵发疼,一阵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