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笑着道:“至少沈大夫肯定会把你们俩捧在手心里面的。”
两人有点不太好意思,他们很不习惯听这样的话。
高源又道:“我们卫生院会定期举办交流培训的,还有老带新活动,我们卫生院的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会给新大夫上课的。”
严宽赶紧抬头,小心问:“那您……”
高源微笑道:“我是其中一个讲课老师。”
严宽和严仁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这次他们是真的心动了。他们当然很眼馋严旬能拜高源为师,但眼馋归眼馋,他们哪有这个福分,严桥也不会同意的。
而现在,他们却有了这样的机会,有了跟严旬一样的机会。
高源又道:“你们父亲沈大夫也是我们讲课老师,主讲推拿针灸。”
两人又是一怔。
高源拍了拍手:“好了,你们沈家的事情,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但你们毕竟还年轻,总不想这么早就蹉跎一生吧?去农村,去最艰苦的地方,干他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听闻此言,两人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是啊,他们留在县里,窝在这个备受歧视的严家又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出去轰轰烈烈干他一场。
见两个小伙子已经热血澎湃起来了,黄文定又看向了高源,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完了,又拐卖人口了,有没有人管的?
严宽和严仁扭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老母亲。
严枝对着他们点点头,又挥了挥道:“去吧。”
严仁道:“妈……那您……”
严枝说:“你们放心去闯,妈能照顾好自己。”
严宽和严仁两人露出不舍之情,他们放心不下自己母亲。
高源则道:“老嫂子,你也跟着我们去张庄吧,您要愿意跟着沈大夫一起呢,也可以。要是不愿意,我们也能腾出来一间房。”
严宽和严仁对高源露出感激之色,然后严宽赶紧对母亲道:“妈,那您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严枝却倔强地摇摇头。
严宽不解道:“为什么啊?”
严枝红了眼眶,她说:“他说过的,等有一天他出息了,他会堂堂正正回来接我走的。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委委屈屈,遭受旁人诸多闲话。我不想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这样灰溜溜地走。”
严宽和严仁顿时心里堵得慌,严宽道:“妈,可是您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啊?”
严枝摇摇头:“没事的,妈现在恢复差不多了,高大夫的药很见效,我已经能自己干活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严仁哽咽道:“妈,我不走了,我想留下来。”
高源打断两人,他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么窝囊,你们母亲才会遭受这么多白眼和轻视。”
严宽和严仁立刻看向高源,他们没想到高源竟然会这样说他们,两人顿时一呆,而后反应过来,皆有些恼怒。但又摄于高源的身份,他们又不敢争吵和发作。
严枝也紧张地看着高源。
高源对两人语重心长道:“你们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们已经长大了,你们已经到了可以为母亲撑起一片天地的时候了。或许你们的父亲没有办法证明你们母亲嫁给他是对的。”
“但至少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你们母亲生下你们是正确的!与其在这里做扭捏的小儿女姿态?还不如去奋斗,让你们母亲可以收获旁人的羡慕。如果你们父亲做不到,那至少你们还可以!”
两人呆了。
严枝低头抹起了眼泪,这些年的酸楚和不易都涌上了心头。
黄文定看高源都看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而严宽扔掉手上的东西,转身“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母亲身边,一个头磕下去,带着哭腔道:“妈,儿子不孝了!”
严仁也赶紧跪了下来。
严枝又赶紧去扶他们,母子三人哭成了一团。
……
处理好严家的事情,高源和黄文定往卫生局走。
黄文定下意识就离高源远远的,还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他。
高源皱眉看他:“你干嘛?”
黄文定说:“我觉得你太可怕了。”
高源不解道:“我怎么了?”
黄文定指了指后面,说:“就你这么搞,那两个小子去了张庄还不得日夜玩命的给你干活!”
高源不高兴了:“什么叫给我干活?我是黄世仁还是资本家?人家那是为人民服务。再说了,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做错什么了?”
黄文定道:“正是因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我才觉得可怕。”
“有病的吧,你!”高源没好气骂了一句,也不理他了,就管自己往前走。
见高源走了,黄文定却又在后面追了,只是这次不管他怎么说,高源都不爱搭理他了。最后搞的黄文定也没法子了,只能喊道:“喂,至少你得告诉我刚才那大姐得的什么病,说的那么严重。”
高源没回头:“重症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