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留在石碑前,看着上面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姿容艳绝,笑容却格外平易近人。
旁边的宋平安则用一张四月龄的照片,那是她唯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她并没有露出粘连手指,看上去和正常婴儿无异。
鹤遂蹲下身,把东西相继拿出来摆在两座碑前。
纸衣,纸元宝,红蜡烛。
电子蜡烛的红光照着男人阴郁的脸,他伸手轻轻抚着墓碑一角:“妈,妹妹,我现在很好,你们都不要担心。我遇到了一个很爱的姑娘,妈你认识她的,她叫周念……这么多年过去,在我身边的还是她,我也只喜欢她。”
见到这场景,周念有些伤感,眼角也跟着红了。
鹤遂垂眼,眼睫间泻出悲凉:“以前是我不好,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你们,以后不会了,每年我都会回来看你们,你们在那边要好好的……一定要,要多来我的梦里面看看我。”
周念站在他身边,控制住想哭的冲动,认真开口:“阿姨,小平安,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鹤遂的。”
我会一直陪着他。
永远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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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线面已经在院子里的小棚里熟睡,棚是鹤遂白天花了六个小时搭的,用砖,木板,铁皮,相当的熟稔有余。
看来早年在装修师傅那里学的手艺还没丢。
白天时是红火烈日的天气。
鹤遂穿着件最寻常不过的老头背心,就是那种白色的坎肩背心,但偏偏叫人挪不开眼——极致的冷白皮,优越的头肩比,肩膀很宽,脱衣显瘦的身形让他看上去结实又不过分魁梧。
转念一想,他这样的身材和脸,就算套块破布也是好看的。
他拿着个瓦刀,慢条斯理地抹着水泥。
周念站在旁边看他忙活,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
“鹤遂。”她叫他。
“嗯?”
周念手里捧着给他倒的冰水,问:“我那天看到你发的公开微博。”
鹤遂手上动作没停:“嗯哼。”
周念好奇地问:“你有艾特我的微博,你怎么知道那个就是我的微博,我记得我从来没有给你说过。”
她的微博名字,是‘一起逃亡吧’。
是她在京佛精神病院时注册的,也就是在他生日那天,她还用这个号给他留了一条评论。
“你说这个啊。”鹤遂停下动作,把瓦刀搭放在一块砖上,顺势起身。
“嗯。”周念把手里的冰水递给他。
男人接过水,仰头灌着,他喝水的模样一点都不斯文,喝得很猛,同时喉结急遽滚动着,阳光笔直地落下,照出他难以言说的魅力。
鹤遂一口气灌完一整杯水,用拇指指腹轻擦一点唇角的水渍,说:“我们俩还在东济的时候,我闲得无聊看微博评论,一眼就看到了你的评论,你祝我生日快乐。”
鹤遂,祝你生日快乐。
关于那条评论的每一个字,他都还记得很清楚。
周念更疑惑:“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
要知道他每一条微博的评论都是100w+,能从百万评论里被看到是一件多么小概率的事情。
鹤遂转过脸,脸庞一半光亮一半阴影,他盯着周念慢悠悠地说:“直觉。”
周念:“直觉?”
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眸光温溺,“我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你。”
羁绊就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就像是爱情,从未有人能将它准确描述,但它的确存在。
周念偷偷抿唇一笑:“那好吧,我就当自己是你的真爱了。”
男人懒懒抬眼:“你还挺自恋。”
周念微微瞪眼:“难道不是吗?”
鹤遂勾唇,笑得特别迷人,他伸手点了点玻璃杯,闲散地说:“真爱,你要不要再去给我倒杯水?”
“……”
周念站着没动, 忍着笑说:“可以, 除非你求我。”
鹤遂重新放下刚拿起的瓦刀。
他利落简短地说:“行。”
说着,就以很快的速度扣住周念的下巴,低脸吻下去。
唇齿相贴的那一瞬间,周念呼吸一滞,脑中像是放烟火般,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形状。
心跳以很快的速度在变快。
她明明已经和他做过,可为什么只是接个吻还会让她有种高烧不退的眩晕感。
是独属于他身上的那一份淡香让她眩晕。
又被太阳催发出最大的暧昧感。
她没有闭上眼睛,所以能看见男人黑眸中得逞的笑意。
让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看她这般的无措慌乱,看她心动不能自持的模样。
等鹤遂松开她,周念才红着脸磕磕绊绊地问:“你、你干嘛突然亲我。”
鹤遂眼梢一挑,做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这就是我求人的方式,怎么了?”
“……”
好歹毒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