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卫衣。他的眼里流出诧异:“你居然还留着那件衣服,我还以为……”
“以为我扔了?”周念续上他的话。
“嗯。”
周念在最恨鹤遂的时候,都没有扔掉任何与他有关的物品,恨他时,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就是一种警醒,时刻提醒着她受过的苦难。
如今来看,她只庆幸还好没扔。
周念拿着画册来到他身边,把画册摆在桌面。
一一翻开。
一张张无比熟悉的素描画在男人眼底被翻过——
在杏树下削铅笔的他。
深夜里捕捉萤火虫的他。
坐在藤椅上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他。
……
全是他。
“那天晚上在火车站,我就带着这本画册,你的黑色卫衣。”周念的目光温缓地滑在那道深绿的影子上,“和你送的万年青。”
“……”
“等了你一整个晚上。”
那是一个希望被一点一点噬嗫消杀的夜晚。
绝望混着无助,她真的很冷。
过去已经无法被修正,任何的道歉都会显得苍白,鹤遂没有说任何关于道歉的字眼,他只伸手圈住周念的腰,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让她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所以别再让我伤心。”
她顿了顿,“也别让我等太久。”
“好。”他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