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只好伸腿过去,迈进他和椅子中间,然后乖乖坐下。
鹤遂抽出两根面前并在一起,拧开碘伏盖,伸进去蘸了蘸。
而后单膝蹲在周念面前。
他把碘伏放在桌上后,修长手指捻着周念洁白的裙摆,动作缓慢,神色似有犹豫。
等了两秒,就在他要把裙摆往上面推的时候,又突然松手,冷淡地说:“你弄一下。”
周念乖乖地应:“好。”
她把裙摆拉至大腿处,露出两条格外纤细白皙的小腿和伤口。
鹤遂用棉签试探性地触在她的伤口,见她没有吃痛的反应后,才一点一点地开始擦伤口。
周念微微抿着唇,直勾勾盯着他看。
以她的角度,看见鹤遂垂额的黑色碎发,半掩着他倦懒沉黑的眼,鼻梁高挺顺滑,上面是淡淡的月牙形疤痕。
他现在明明是特别漫不经心的表情,看上去懒散无比,但她为什么能感受到他给她擦伤口时是那么的认真专注?
他给她擦药时,眨眼的频率变得很慢。
乌羽似的睫毛微压,眸光有万分专注。
就在此时此刻,周念觉得心房里有什么东西一股一股地流出来,淌在她那些斑驳的壑缝里,让那些壑缝有想要开出花朵来的欲望。
她看得正专注,鹤遂低沉的嗓音却突然响起:“你中午为什么请罗强吃炒面?”
他没抬头,还在专心给她擦药,问得十分随意,像只是随口开启的一个聊天话题,而他并不在意答案。
周念回过神,老实说:“他让我请他吃的。”
鹤遂擦药的动作一顿,眼睫下垂三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继续给她擦药,但却没有再开口。
周念觉得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
他的脸色看着有些沉,但擦药的力度依旧很轻很温柔,语气却又变得很冷淡:“没事。”
这让周念觉得很矛盾。
想了下,她才知道原因,恍然大悟般说:“鹤遂,是不是因为他骂过你,你不喜欢他,而我又请他吃炒面,所以你觉得不高兴。”
鹤遂耷着眼皮,没说话。
周念想起莫奈曾经说过,朋友之间也是有占有欲的,见不得自己的朋友和别的人要好。
如果说鹤遂已经愿意把她当朋友,那因为她请罗强吃炒面的事情不开心,那也是完全可以解释的。
周念温声解释:“我请他吃炒面是因为他帮了我一个忙。——他知道我是那晚上帮你忙的人,我不想让他把这个告诉别人。因为你好像很排斥让别人知道你和我有什么交集,我怕到时候你不开心,我才让他保密,然后顺便答应请他吃炒面的。我和他关系很一般的,我和你关系才比较好。”
我和你关系才比较好。
最后这一句,周念说得特别认真,声音又清脆,还带着丝丝笑意,听着就特别可爱治愈。
鹤遂刚好替她擦完药,把棉签扔进桶里,他伸手将周念的裙摆放下来,随后站起身。
他的胯靠在桌角,懒懒站着,语气也懒懒的:“你不早说。”
不早说?
周念一怔,旋即问:“你做了什么?”
鹤遂的薄唇微微一扯,俊脸上的表情是似是而非:“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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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前的小吃店。
老板在炒锅前忙活着,只见穿着黑色背心的鹤遂迈着长腿走过来,脸上和双臂上都热得出了汗,却还是站在热气满扬的锅前,对老板说:“一份炒面,加辣。”
老板:“成。”
鹤遂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折回来,手里是用菜单卷的一个筒:“客人嘴巴重,要变态辣。”
他用筒指了调料中的一碗鲜红小米辣,懒懒笑道:“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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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强:就n无语……
第26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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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微光浮动, 明亮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周念坐着的桌子上,也洒在周念的头脸上。
周念侧対阳光坐着, 白皙脸颊上的细软绒毛都被照得很清晰, 睫毛翘浓, 马尾的发梢微微泛着点黄色。
她看见桌角摆着一盒头孢,就是她上次买给她的那一盒。
周念拿过那盒头孢, 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板药,发现里面少了三颗。她抬头看向鹤遂:“所以你上次吃了头孢后,真的喝了啤酒?”
那次在他妈妈的按摩店门口遇见他,她好心提醒他吃头孢不能喝酒,他非但不领情, 还说不如死了免得被她烦,满身锋利的刺, 看一眼都觉得扎人。
“没有。”鹤遂懒散地往床沿上一坐, 在她的対面, “我妈做啤酒鸭用的。”
“……”
一聊到吃的,周念就忍不住觉得恶心,眉间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
鹤遂黑眸微微一眯, 把她的微表情收进眼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念。
周念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