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的眉心,剑身已经插入一半有馀,困兽还没来得及吭声就死了,他挥手将剑镖拉出又转向另一个困兽,这次刺中了它的颈部,剎时鲜血飚溅,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血腥味,而另一隻困兽已经感觉到同伴被杀,它怒吼着扑向李昱江。
李昱江汗毛乍立,他往右一闪,困兽的利爪擦着他的肩膀扑过,他知道自己抱着婴孩没办法战斗,只得将他放在一边,左手也拿出了一个剑镖,而他还没来得及拋出,困兽已经再次扑向了他,李昱江这次低身闪过,同时在困兽扑到他上空时,将剑镖刺入它的腹中。
“嗷~”困兽吃痛,滚到了一边,肚肠露出一半,负伤逃走。
三隻困兽死了两隻,李昱江稍微找到点战斗的感觉了,只是他的双手抖得厉害,虽然洞中阴冷,但他全身都已被汗水浸透。
“哇哇哇哇——”吊篮中的婴孩受了惊吓,一直哭闹不止,李昱江想抱起他时,突然,左右两边,离他只有十馀米的洞口都出现了困兽,这次的困兽足有狮子一般大,而且每边都有三、四隻。
李昱江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搞不定了,他急忙用手摀住婴孩的嘴,想将他哭闹的声音压住,不让困兽发现他们。
婴孩的声音虽然被摀住,但还是会传出,只是声音已经很细小和微弱了。
“吼!!”困兽们一步步往李昱江和婴孩所在的地方靠近,空气里满是它们身上散发的杀气和血腥味。有五隻已经发现之前李昱江杀死的两隻困兽的尸体,用它们的尖牙撕裂尸体的身躯,扯出内脏、肠子,它们发出的低吼声、咀嚼声把婴孩的哭声掩盖了些许,只是还有两隻似乎感觉到这里还有其他生物,正一步步走向李昱江和婴孩的方向。
拜託! !不要再哭了! ! !李昱江胆颤心惊,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压住婴孩口鼻的力道也加重了些,婴孩的声音果然又小了许多,渐渐的,从一开始就哭闹不止的他悄无声息了。
李昱江并没有註意到婴孩的异状,此时已经有两隻困兽就站立在他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它们的耳朵竖立,露出尖牙,只要听到一丝声息就会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犹如身处地狱一般,不,这里就是地狱,李昱江一手死死地捂着婴孩的口鼻,生怕他又哭起来,一手握着剑镖,却还是用手背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呼吸声音大了些让困兽发现自己的存在。
几隻困兽在他身边徘徊了很久,直到路离杀光了空地的困兽,来找李昱江时发现有七、八头困兽近在他们咫尺,他大喝了一声,困兽听到了他的声音,发狂地扑向他,路离手起刀落,砍杀这些困兽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
李昱江身边的危机解除,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鼻尖满是汗珠。路离很快杀光了所有困兽,他奔至李昱江身边,压低声音:
“没事吧?”他见李昱江身上也有些血污,担心地问。
李昱江摇摇头,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捂着婴孩的口鼻,急忙松开手,赫然发现婴孩不知何时没了声息。
怎么会……。李昱江懵了。
路离看出端倪,他拭了拭婴孩的鼻息,没有。而他幼小的身体已经在开始逐渐变凉,他望向李昱江,冲他摇摇头。
怎么会……,我,我乾了什么……,我乾了什么……? !泪水顿时充盈着李昱江的眼眶,他发疯地抱起婴孩,想唤醒他,可是他的小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已经回天乏术。
不可能!我杀了他吗?是我杀了他? ?我乾了什么,我怎么会这么做! !李昱江使劲咬着自己的手背,以防止自己哭出声音。
洞穴深处又发出困兽的吼叫,似乎这里的血腥味正吸引着更多的困兽,路离示意李昱江他们应该离开这里了。
李昱江和路离都不忍把婴孩的尸身留在矿洞里成为困兽的食物又或是任由腐烂,李昱江紧抱着幼小的他,就像他还活着一样,抱着他往端王郡的出口走去。
在这之后,路离和李昱江没有再遇到困兽,他们顺利地穿过了矿洞,抵达了端王郡,在走出洞口时,当刺眼的光照射到李昱江脸上的那一剎那,他忍了很久的泪水崩溃般地涌出眼眶,几乎是跪倒在地,抱着婴孩的尸身哭喊着: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路离蹲在李昱江旁边,“这不是你的错。”可是除了这一句,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他的话。
“是我的错,我明明应该保护他的!!是我杀了他!!”这是从李昱江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那些困兽撕开似的,掏出来的竟是黑漆漆的心脏,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竟然被自己害死,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看到他这么难过,路离心里也不好受,他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他,只能抱住他,让他的泪水尽数被自己的衣襟吸收,嘴里只能重复着一句话:“这不是你的错。”
那么是谁的错?为什么人们会把婴孩放在矿洞中做活祭?为什么如此惨无人道的事大家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的?皇帝生活腐败糜烂,三府九公只能勉强维持国家的运转,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