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笑了起来,等你笑累,你抹去眼角渗出的眼泪,讥笑地看着陈祺汕,“陈祺汕,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话。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你不要他回答,你立刻接上,“不,你根本不爱我。爱一个人,不是不给她自由,不是逼迫她做不愿意的事。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好,希望她快乐,希望她自由。而不是,将她的自由剥夺,违背她的意愿,一次又一次地强迫她在自己的身下哭泣,颤抖,哀鸣。”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陈祺汕低吼着,他的眼睛猩红,盯着你,像盯着猎物的猛兽。到了这一步,你什么都不惧怕了,你直视着他,回击毫不客气,“对我好就是任由别人把我的脚筋挑断,不救我,让我半生都像一个残废吗?”
说到这里,陈祺汕的眼神软和了下来,他看向了你的腿,用手搭了上去,“没关系的,你的腿走不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腿。”
“少自我感动了。”
“啪”的一声,你的手甩到了他的脸上,他没有设防,脸被你打过一边去,立刻浮出了火红的印子。他错愕地看向一边,呆呆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手因为太用力,此刻火辣辣的疼。但你余光看到了他搭在你腿上的手,你怒火中烧,你拨开了他的手,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能一辈子都做我的腿,一辈子都服侍我吗?”
陈祺汕被你打了一巴掌,的手被你甩开,他并不生气,他顶着有着巴掌印的脸,温柔地看着你,现在,你只觉得恶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狗屁,”你厌恶地看着他,忽然就累了。你的手指向门口,对着他说,“你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如果你爱我,你最好让我自己待着。”
“好。”陈祺汕答应得意外地爽快。他站了起来,看着你,“你太激动了,现在你需要冷静一会。如果你需要我,你可以叫我。我会马上赶到。”
陈祺汕走了。这里就剩你一个人。你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窗外确实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再热烈的阳光也不能照亮这个屋子,照进你的心房,融化冰封你心脏的冰雪。
眼睛不自觉地碰到你的腿,你的心中立刻涌上了悲戚。你哀伤地抓紧身下的被子,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失声痛哭。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留有后手的。”
娄崈望一进来,定定看了一阵你,忽然笑着,说了这句话。你对他时不时得发疯已经习惯了,你选择不搭理他。
他凑近了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你,说着话:“真有手段。竟然让你把人从我的眼皮底下偷走了。”
他莫名其妙的,你皱起眉,“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早该知道的。你很有魅力。”他的手背触碰着你的脸,说话间,露出的猩红的舌头,像是蜥蜴,“是谁?”
“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查?”
娄崈望表情忽然变了,变得温柔无比,他轻声细语,抚摸着你的头发,哄着你,“告诉我他是谁。之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
你想不通,为什么你殚精竭虑缓和的痛苦,在施虐者口中会变得如此轻巧,轻如鸿毛。施虐者或许永远都不会怜悯受虐者,更不会共情受虐者。从来都是看着他人的苦泪而快乐。
他的话,你听在耳里,只觉得滑稽可笑。一笔勾销?哼。一笔勾销就会让你的脚筋接起来?一笔勾销就会让重新获得自由跑跳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过头,不想和他对视,可是娄崈望却不让你如愿,他捏着你的脸,固定住你的脑袋,看你厌恶的表情,笑了,“是陈祺汕?”
说到陈祺汕,他阴险地笑了,他更靠近了你,和你说话,看起来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凑近一听,心却比三尺寒冰还要冷。“你还记得姓周的那对夫妇吗?”
提到这,你第一时间想到了周知木和金娜,你瞪大眼睛,看着娄崈望,娄崈望很满意你的表情,捏着你的脸,继续说,“你猜猜那是谁的手笔?”
你的喉咙开始干涩,你的心砰砰直跳,原有的猜测被推翻,你心中的怒火就要遏制不住,你的指甲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你的声音差点不成音节:“是谁。”
“是你最好的善善呐。”
“你胡说!”你大叫着打断他,你瞪着眼睛看着他,表情恶狠狠地,眼里却满满蓄出了泪水,“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娄崈望重复了一遍你的话,笑了,他拍拍你的脸蛋,挑着眉,“那你要不要亲自去问问,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相信你没有参与。”你的泪水已经滑了下来,你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在悲伤,悲伤他们经受了无妄之灾;你在愤怒,愤怒他们竟然如此草芥人命。
“我承认,这事是我叫陈祺汕做的。”娄崈望爽快地应了,但他的表情戏谑,继续说,“但陈祺汕明明有能力不听我的,可是。他没有。”
“所以,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